杨娉婷解释道:“说起来也极为简单,因为有朝廷锦龙会的全线跟踪,去汴河、翰园等地显得太过招摇了,刚好东京梦华街又在大相国的附近,动中有静,可谓是上上之选。”
无由女听闻及此,眼圈不由得一红,酸楚的一时之感哽咽在喉咙,就像是被鱼刺扎到了般,她失踪良久的儿子,可该到哪里去寻呢,还会在大相国寺遇到吗?
卷帘风静,麝烟若有若无的漂浮着,又谈几句之后,有侍女报说卢静醒了,众人纷纷将手上的炼器物品挪放回去,杨娉婷拿出手中的巾帕轻嗅了一下,方才随与他们一起折走过红烛光亮的房间。
“是你么?我的良人。”卢静斜躺在床榻上,见有人过来,立马欢欣地坐了起来,说话口吻就像是唱戏做梦一般,古拗非常,还一直拉着李虚毅的衣襟不放。
李虚毅想要挣开,可卢静似乎抓得越来越紧了,这未来的嫂子该不会有些行为失常了吧?
李岩深知李虚毅进退不能的尴尬,以手搀扶着上前调理,卢静立马扑上来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伤口极深,还牙印连排。钱恨费赶忙给拉开。
哪知卢静双手一摊,露出粉腮盈盈的娇憨模样道:“你们嫌弃我,尤其是你,如果不是的话,干嘛撇下我,来,抱抱。”
她的动作完全是冲着李虚毅去的,李虚毅一时收摄不及,竟被对方的指甲划到了脸颊,本就不紧的缠带就此脱落,越显出那种英气俊逸的脸颊,带着极浅的血丝,和通缉榜上的画像倒也没什么两样。
李虚毅努力把卢静往床上下放,他从小到大,可从没被人如此纠缠过,杨娉婷出来尴尬笑道:“她估计相思入魔了,这样吧,你们和李岩先呆着,我先出去吩咐下人做点吃的。”
钱恨费道:“我也要出去一下,刚才厅室内的字画我才刚看到妙处呢,我的武功得自于纸上的画境,那绘画是立体的,我的变招岂非源源不绝,通与透是两重天,最起码我又找到了领悟的方向。”
及到后来,就完全成了他一个人的呢喃,他才不管杨娉婷的惊愕表情呢。
无由女轻叹道:“我也出去一下,在这个视觉很容易触及很多思绪。”
若非脱身不得,李虚毅肯定也要出去,可是,李岩给了他一个否定眼神。风冷夜露凉,衣衾单薄的卢静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不知为何,李虚毅就像是心坎被缠了一道线白,对应着牵到了温文跟前。
是啊,此行开封的重要原因之一不正是为她而来么?心里稍觉黯伤,犹在回身时刻,李岩砰然栽倒在地,而他很快感受到了来自的腹部针刺。
“哼,你装疯卖傻那么情苦,不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么?”
李虚毅手势快落如鹰隼,一下子就把卢静藏于衣袖口的短刀给卸下,再要进逼过去时,床板下骨碌而动,早有一人举剑来挡。
借势一退,李岩很快就被搭在了背上,千转百算,谁愿意相信自己曾经的恋人真的砍自己一刀?
人若是挣扎在情网,明明对局势洞若观火,还是会因为一时的顾惜犹豫,反有杀身之祸,他就是。
而从床底窜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凌云台上与李虚毅有过交手的骆雨。以一对二,李虚毅本不忌惮,但门口忽被堵住,一道暗影就是是月光一般寒照进来,显然,对方是实打实地设了埋伏圈。
“李虚毅,真的很对不住咯,”门口那道影子微动,是去而复返的杨娉婷,“不过,对于你这无耻之徒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卢静飞快地从床上站起,腰肢扭腚,还像以前那般围成三方合绞之势,却听她道:“不错,你也别怨我们,名剑城已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你,否则,我们也不必被青城主各方遣派。”
李虚毅冷哼一声,犹自有些大惑不解道:“我到现在都觉得很莫名,好吧,青尘子这等伪君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但,你们怎么知道我去的开封?”
骆雨淡淡道:“你别忘了我一直是丐帮暗面上的总舵主,消息灵通的紧,其实话说回来,你若是在数月前没有前去猎杀李处耘,我还真的很难跟踪,又或者,李处耘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杨娉婷道:“你临死前可有什么遗言?”
李虚毅道:“遗言,你以为凭你们三人之力可以战胜我?我就算身上负有一人也绝对可以逃脱。”李岩被卢静骤下暗手,此刻昏迷不醒也就罢了,偏还血流不止。
卢静淡淡笑道:“你不妨看看自己的手,我之前刮破你脸,又咬了李岩,所为的就是我牙齿中含有一种特殊酸味,与你们刚才在触摸古器刃等物所蘸的暗性毒素相融,你的武功很快就会下降,你说呢?”
李虚毅还想再说什么,杨娉婷忽然接过去道:“你也就别指望刚才那两人了,他们早就被我们的人围攻了,再没多久,恐怕也将死无全尸了,穹苍殿人马,一个不留!”
骆雨又说道:“嗯,还差几个人,不然真的可以一网打尽了!容我想想,温格、温文、江水逝,白衣侯和白衣雪嘛,暂且放过,对,我的记忆还是很不错的。”
李虚毅怒从心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1515+dxiuebqg+2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