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始终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刀无痕能杀得掉白衣侯那当真是天大笑话,我更觉得这是我们错刀狼堡暂时应对名剑城问询的官方借口而已,什么至高刀法秘籍也可能是瞎掰出来表示:白衣侯之死我们错刀狼堡也有损失,而且损失的是至高秘籍。
这样一来,名剑城也能勉强接受,不过你现在怎么会有新的强力证据?”周英威似是对这新的证据有那么些好奇,不由得在最后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说来简单,白衣侯的成名兵刃青龙刀被我们错刀狼堡得到,其刀锋之中浸染着穷通不化的武林奇毒‘墨门焦痕’。
虽然不能肯定是否当先用刀者与人动武结果,但眼下江湖从来就没听闻过墨门七大高手离开鹤壁山半步,更别说是这门独家奇毒了,墨门为了对抗我们错刀狼堡已经不惜闭门练武了。”刀烈说这话的时候,他当然想不到墨门的三公子肖游已经开始赶往秦淮艳会。
“闲话带过这些,金振远提的那件惊天秘事你好像还没说吧?虽然只是部分,我也是不想错过的,我闷在宫里有点久了,觉得自己突然衰弱得不胜秋风了。江湖如有异动,那才是真正的精彩,当真老了。”说到后面,周英威忍不住感慨起来,但这并不妨碍他突然将敛蓄起来的威势尽数抖展而开,刀烈感到一定程度的压抑。
可隔了数米站在周英威身后的金勇却不曾觉得,他正斜眼往着关押在旁侧牢狱里的金振远,说不清的高天悠远中混透出一闪即逝的冷寒,转换的极快还是隐藏的极深?
但是周英威是始终不曾觉察的,他此时正眯起眼睛紧盯着刀烈,等待他把最核心的部分秘事说出来。
“这兔崽子,交代得倒是比我还快啊,”刀烈本来准备继续拿刀无痕的那些零散轶事来继续忽悠的,但周英威藏带提醒意味的收劲发功使得他不得不先说这个,“不过,像他那样的废刀靶子能知道那么点透露也算是极为不易了。这部分的秘事,其实就是错刀狼堡要派我等向宋廷讨求封赏。”
“封赏?怎么可能?先不说你们错刀狼堡势力之大,几乎不在锦龙会之下,更重要的是,你们有荆南的老牌官家势力作为支持,这数年来所筹划的无不是吞并大小门派从而一统武林,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跟我说错刀狼堡要臣服我们宋廷?
只怕是敷衍博名的意思吧?嘿,又或者是要稳住我们锦龙会北调的势力也说不定。”周英威在战场久混之后,对于这些江湖伎俩自是看得比较清楚。
“更何况,你们劫持宣抚使并且偷取他们的令牌,就这本身而言就能看出你们错刀狼堡的虚伪面目了,而且你们手持宣抚使的令牌出入淮扬想必也另有谋划吧?扬州城的势力更替也就在比较近的这段时间。”周英威又冷言冷语地补充道。
“这个?其实寻求封赏绝对是真的,当然我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话的小头子,又哪里猜得出我们堡主的真实想法呢?这个想必你也很清楚,不过至于具体讨求怎样的封赏我们堡主传令的时候并没有更多说明。”
刀烈已经从地上站起,但他自知不是周英威的对手,即使有双脚可以来回走动并且发出攻势,也绝不敢轻易动手。
“至于宣抚使的那两枚令牌,其实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完全是他姑妈的意外,说到这我都快被金振远这兔崽子给气翻天了,”刀烈插出话语补充的时候,看向老实静坐在牢狱干草上的金振远不由得极为来气,“这家伙那天不在江岸上的客栈里头好好守夜,硬是仗着几分武力与尊宣抚使的几个护卫动手了。
嗯,也可能是他小子不小心的,他说是想拜会两位大人的,哪料到那几个护卫说他不怀好意。就这样一时动起手来,我领着几个人在外面指挥东西,并且死死拦住了那几个功夫还算高的护卫。
而金振远这家伙则一脸坏相跟我说他要去抢劫点财物,我出于信任就将里头的扫荡工作交给他了。到事后,他就给了我两枚宣抚使令牌,还叫我在沿路城市蹭吃蹭喝,哎,早知道在这扬州就不该停歇下来去抓刀无痕了,不但没抓到还陪了满身的享受。”
刀烈的这番话使得周英威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了在摇草席杆子的金振远,那是一种似曾无意又在动静之间给人以操守的感觉,但金振远很快用极为张扬地向壁撒尿证明他是粗人一个,而直到这时他才怀疑自己眼神看花地放掉了金振远等几个闲碎。
“要记得,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在金振远即将走出威赫镖局的时候,金勇无限深意地压低声音说道。当然,周英威还候站在牢狱里面,是不可能听见这样的低声话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