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冲你给我如此得力的消息,我也就早点解了你对磁刃精元的相思之苦。”李继哈哈大笑,身后半米远的身后,半跟着身影歪成琴弦之线的舞破天,他不再有与李虚毅暗中较劲的活泼生气。
但是,他在经过温文身旁时,嘴角像月弯的弧线,圆转成浅浅的笑意,恬淡得便如那日天色。温文依旧躲着点微光去把李虚毅的袖口翻出,这样无独有偶的发现,在舞破天心里暗落成某种坚韧。
他绝对要战胜李虚毅,炼器、武斗乃至情感,这已是他所有微小愿望的全部,舞破天挪正步伐,与李继挟走成风。
“果然是这磁刃精元,好说好说!”肖游忘乎所以地高叫起来,到最后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青霜与紫雷的弧光还在锁盒口闪烁不已,距离氖笨袒蛐碚娴牟辉读耍他无意识掠过李虚毅和温格的肩背,似乎看见了远扬向前的帆,之后的江湖,主导力量会是他们么?
李虚毅、温氏兄妹、赵无痕和周婉冰,五人,跋涉而远的旅途,有座人生的客栈,叫做名剑城,青染了削天的山崖,为求武之巅峰而已。
“喂,你小子就不能等等我这老头子啊,我为了探听那个诗仙酒印的详细信息,连我多年收藏的顶级丹药都用上了,你还真以为我拿了蛊毒虫与仙凡果就逃了是吧?”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天长一线的巷陌里挤钻出来,苍老而熟悉的语调,正是白衣侯无疑。
“白老头,你没逃便最好了,不过,你最好能在名剑城恢复巅峰功力,否则,翟守珣这厮你还真没能耐擒住。”李虚毅说话时仍在庆幸不已,若非翟守珣对他不屑一顾,在落鬼苍野的谋杀前后他便真的命归异乡了。
“嗨,说哪门子话呢,我还带过来很多有用的信息哦,包括肖游与那李继的密谈内容,嘿嘿。”白衣侯的兴致颇高,距离圣疗贴只有一步之遥了,他心花怒放之下也无所谓公开其中秘密了。
当然,从青冈崖取回《烈焰流觞秘籍》的下半本遗谱也是他的此行目标之一,不过,他手中的预定帮手仍然是李虚毅,两者已经建立起了不小的信任。
“我要听肖游的密谈,要知道,那么大块的磁刃精元可是价值不菲的极品。虚毅,别怪你哥我抢先一步啦。”温格嘿嘿低笑起来,还嘲弄地扮了个鬼脸,直把“利益小人”的嘴脸演绎到了如出自然的水平,李虚毅瞪了他一眼。
“其实也很简单,肖游说出了李继龙涎之气的详细消息,对于极寻此物的李继来说,这场交易是物有所值的。”白衣侯故作玄虚说道。
“那,龙涎之气却是在哪里?”周婉冰沉吟片刻终于还是问道。
“是啊,白爷爷,却是在哪呢?”温文也是无限期待地眨着水灵大眼睛。
“哎,你们就别做梦了,这怪癖老头若要知道哪会告诉我们,老头,先跟我说诗仙酒印的下落吧,内元缺失让我觉得像废人一样,即使仙傲逆鳞气还稍有气形,不过也是聊甚于无罢了。”李虚毅一锤子敲破了所有人的梦幻泡沫。
“嘿,还真被你小子猜透了,也怪李继这老家伙用了紫雷护壁来以防偷听,”白衣侯有些赧颜说道,步伐行走间却是越加潇洒,仿佛又到引刀向狂的热血年纪,“诗仙酒印,我几乎可以确定,它就在白衣雪手中!”
“什么?白衣雪在当年真的没死!”赵无痕是第一个喷口而出的人,他心中的惊悸还充塞着毛细血管,像枝叶背后的阴影簌簌而落,在大白于天的阳光里。
“还能怎么说呢,我在江湖楼之外的秦淮芳艳碑上看到了他,他的那种傲岸气息久不曾变,这次若非误打误撞,我根本不能凭此辨出是他。
至于那枚天罡正印,也怪白衣雪的内元力太过登峰造极,与这外元的主修武器产生了不小抗击,我自是感觉到了,只可惜没能追上去问问。”白衣侯有些悻悻说道。
白衣雪,究竟是怎样的人呢?风传天下的谣言,巅峰时还被尊为江湖风云榜的榜首人物,李虚毅旋叹一口气,也只有找到他,他的习武之道才能起死回生。
咿呀在吹的胡琴音调袅袅,临湖的波光泛了难以褪洗的脂粉,滴垂进宛转的英雄泪,以炼器与武斗相合的秦淮艳会,言尽于此。
铿锵说誓的三位少年又将重起风云,策马奔腾的下站,会是新的成长,最起码李虚毅是如此期待并坚信的。
但是从秦淮落幕至今,他的三哥李岩却在何处?当时风霜傲与幺庭筠一番人撤退之时,李虚毅并没有看到他啊,他恨欲抓狂地跑过去忙找之前,天外忽有一只花都信鸽扑翅而来,还极友好地落在他的肩上。
“八弟,许我不告而别,我已日夜兼程赶在汴京的路上,不日将与温简大人见面,我们谋划颇多,谁知数月来临时多变,竟延误至此。为兄不求安于自身,但求谋定思动,万勿挂念。”
因为行文稍长,毛笔写得极细,李虚毅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三哥李岩的亲笔信,不由得心里难过起来。
而温氏兄妹在得知他们父亲的行踪后,也只故作豁达地说:“等咱们学好了武功,必定搅他个汴京风云来!”
马蹄声起,向前,李虚毅却在信鸽的另一只脚上看到一页字条儿:“有空下山,记得带旋花菱片来翠微帘找我。”是花幽筱无疑,他将它飞快折好,藏在最贴心的暖处。
就在李虚毅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