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捂住脸,嚎哭冲了出去,谢容和吴氏在院门口拉住了她,哭成一堆。
吴氏道“小容,先把你娘扶到我家去。”
谢花三姐妹加上吴氏一起把王氏拉到了吴氏家里。
王氏坐在床沿边上哭诉“我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他说休就休,完全不顾半点夫妻情份。我这些年里里外外一个人操持着家,他长年在外面,一年难得有几天在家,那会子他娘病重,我是又要顾着娃又要忙着地里的活还要服侍老人,芳梅,这些你都看在眼里的。我能干,在这四乡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当初那么多家来求亲的,我娘就应了谢家,说他读过几年书明事理,明个屁的事理,这般不讲情义,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男怕入错行,女怕错嫁郎,我真是苦一世,到头了还要被休,我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谢花木然的站在一旁听着,女人啊,嫁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后悔。
“这些年,我没生出来个男娃来,他是没少酸言酸语,明面上不说,私下里杂话不少。虽是没个男娃,我这几个姑娘哪个差么?如今家里有了这番光境,也是靠着姑娘得来的,他现在稀罕姑娘,以前从县上回来从不给家里的姑娘捎点吃的,连给孩子起名也不愿意,老三刚生出来他就存了要捂死的心,要不是我偷偷的掀风给透口气,哪里还有老三啊。老三生下来他是不准备我喂奶,不准备我给孩子换尿布,我是趁着他不在的一点空档给孩子塞口奶,屙下来的屎和尿三天都没清理,屁股、裆都红烂了,后来也是我打发长民去请的我娘来骂了他,他才捎假回县上,不然就一直要等着孩子死了才走。现在他想起孩子是他谢家的种,是姓谢的,当年要捂死饿死孩子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想想孩子是他的呢?他就是这么个寡情寡义的烂东西。”
谢花头回知道这件事的细枝末节,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心里酸得要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哽得慌。
有些东西扒出来,面目可憎得让人不忍直视,真相总是惨白得叫人害怕。她宁愿她就一直无知下去,也好过听到这种让人揪心的事实。
什么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摆放在谢花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