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机一瞧见盒中失而复得盟主之冠,心中陡然像吞下一块大石般沉重,一旁的沉石也瞧见了盒中射出的紫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而见陆先机的脸色瞬间大变,心情便也跟着沉重起来了。(.)
陆先机瞅了沉石一眼,便故作镇定地道:“沉石,随我去书房走走。”说着一手抓着锦盒故作轻松地往书房走去。沉石向侍卫们下令把守府里府外之后,便也紧跟在他后面。
关上房门之后,陆先机将锦盒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它打开,顿时,满室生辉。俩人相顾无言,良久过后沉石才试着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呢?那剑主究竟是何意图,明明已接受了为何又还回来呢?”
陆先机却道:“你怎知道剑主已接受了?你可曾听他答应过了?”
沉石一时无语,遂道:“依师傅看,剑主还回此物是想做什么呢?”
陆先机踱着步子在房中走了几圈道:“若是我能亲见剑主,倒还可以猜上一猜,眼下嘛,就是想猜也不大可能了,不过剑主既然没让那些人将此冠带走,可见暂时还没有将咱们视为敌人。”
沉石想了想道:“这次出去找师妹,路上遇上不少风险,但那位剑主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帮了我们不少大忙,暂时还是站在咱们一边的吧?”
陆先机沉吟道:“但他为何没接受盟主之冠呢?莫非他不想当盟主?他如果不是为了当盟主,又为何要出现在江湖上呢?”
沉石回想起这次出去找陆晓清,遇到剑主搭救的诸般情景,忽而想到一个疑问,便道:“到现在为止,那位剑主始终都没有现出真面目,像是无意介入江湖纷争,他会不会还在观望形势呢?”
陆先机点头道:“眼下的纷争不过是初露端倪,陆府最终会面临什么处境还无法预料,剑主当然要先观望形势,不过此冠既然没被拿走,可见他暂时还是想维持现状吧。”
沉石又想了想今夜之事,也没想到什么,正自深思时,饷娲来府中婢女惊慌的叫声:“老爷,老爷,你快来看看,出大事了!”
沉石一惊,以为这么快又有人来骚扰陆府,然而转念一想,若真出了这种事情,来禀报的也该是侍卫才是,怎么会是婢女呢?
便转头望了陆先机一眼,见他并没怎么在意,便推门出去道:“出了什么事情?”
婢女紧张地道:“要出人命了!”
沉石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婢女这才道:“小姐要在府里杀人了!”
沉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一定是留司马风在府中歇息惹出来的祸,便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动手?你们那么多人就劝不过她一个人?”
婢女焦急地一跺脚道:“小姐都拔剑了,婢女家丁谁敢上前去?连老夫人都劝不过来呢!”
沉石有些为难了,司马风好歹也是因为陆府的劫难而遭灾的,就这样将他送出府去显得陆府太过冷漠了,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然而若不将他送出去,依照陆晓清的性子,指不定真要闹出什么麻烦了。
陆先机没奈何地走出书房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得安生,走,一起去看看。”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婢女居然将他们带到了陆晓清的卧房中,里面正传来陆晓清响亮的嗓门:“谁把这臭东西搬进我房里了!”
一片扰攘声过后,只听陆夫人朗声道:“是我叫人把他放你房里的,你要想杀他,就先杀了为娘吧!”
陆晓清嚷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府里又不是没空房子,干吗放我房里?茉莉!还不快叫人把他搬出去,把我的床都弄脏了!”
“住手!”陆夫人语气坚定地道,“清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改改你的火爆脾气了,多少事情都是你那脾气惹出来的?你明明知道这阵子府里上下吃紧,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要不是沉石还有司马风把你找回来,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还有今天,明明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还要跑出去胡闹,你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一箭要是射偏了,你就没命了?我看也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你还会闯出什么祸来!”
陆晓清像是要发狂地道:“我闯祸关这家伙什么事?凭什么要把他放我床上!”
陆夫人没好气地道:“怎么说话呢?他是你未来夫婿,今天是为咱们陆府受伤的,你照顾下他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人家对你有情有义,千里迢迢和沉石赶去接你回来,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人家为咱们陆府负了伤,你还大骂人家,这哪里像是一个女儿家的作派?我今天就是要你好好反省反省!”
陆晓清怒道:“谁说他是我未来夫婿?谁稀罕他!”
陆夫人却不依不饶地道:“司马风哪里配不上你?他哪里比别人差?我看整个长安城就没几个比得上他的,我就认准了他!”
陆晓清脖子一梗道:“哼!既然他在这里,我就去别的地方睡!”
说着提着剑便要走出卧房。
然而陆夫人却挡着她的去路道:“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就在房里给我好好照顾他。你这些年受司马风的照顾还少吗?你何时珍惜过?今天你就给我好好学学为妻之道,长长记性,省得将来什么事都要别人让着你,你在爹娘面前可以,在别人面前就是不行,听到没有!”
陆晓清见陆夫人像是压根没打算让她走出去的样子,便索性握着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