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主带着一行人从台阶走出地下通道的出口时,先前派出去的那个锦衣人已经带着一名拿着大刀的壮汉返回了。
当他们走出这座阴森恐怖充满诡异气氛的天牢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回望着身后的天牢好一会儿过后,一名锦衣人才有些不解地问道:“城主既然要杀这个姓奇的,为何又要让他知道那么多秘密呢?”
城主又朝闭合的大铁门望了一眼,这才转过身来道:“这是他自找的,我并没有硬逼他进天牢,像他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什么事情都不怕知道,我若放他走的话,他日恐怕还是会打听跟本城有关的秘密,我能轻易放他走吗?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杀他,一则会让城中那些人猜忌怀疑,二则,此人的武功让人捉摸不透,明着杀他,恐怕会有失手,但是在天牢里,他完全不熟悉那里阴暗的环境,就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既然早晚是要死的,让他多知道一点又有何妨?”
众人纷纷都称赞城主处事精明,但也有人不解道:“城主,既然这姓奇的武功让人捉摸不透,那咱们这样,准能杀了他吗?”
城主哈哈大笑道:“杀不了他难道就不能将他迷倒了再动手吗?霸王城的mí_yào天下无双,我倒要看看谁人能解得了,别说他被打昏了,就算是没被打昏,恐怕也是防不住的,哈哈——”众人一听,便恍然大悟,于是一起大笑起来。
他们便饶有兴致地站在天牢外面等着奇天云的尸首被拖出来,但是左等右等,太阳已偏斜许多了,还没见那两个人抬着尸体出来,便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纷纷责怪这二人怎么行事如此婆妈,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
然而,城主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身去,疑惑地望着森严不动的铁门,突然道:“走!咱们进去看看!”说着当先走去。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便也跟在后面。
当他们走到地下那间单独的囚室前时,发现铁门还是上锁的,于是都咒骂那两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凉快去了。然而一打开铁门,却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首,却是奇天云和另外一个人。伸手在各自鼻尖一试,果真是死了。
正自疑惑间,发现另一具尸体头发蓬乱、衣衫破败,猛地一惊,往墙角望去,果见原本一直被锁在墙角的莫独已不见了踪影,近百条铁链散乱地垂在地上,显然被人打开了,过去一检视,才发现并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被硬生生地扳开的。
“哼!原来这奇天云竟是来救这老鬼的,臂力也算不错的了,可惜天网恢恢,还是惨死在此,哈哈——”
“唉!可惜啊可惜,这老头如此处心积虑还是功亏一篑啊!”
众人纷纷嘲讽起来,顺便也讥讽那两个办了事就不负责任地走开的家伙,眼下想必和那些狱吏们正喝得痛快呢,难怪进来的时候都没见这两个人。
城主见被自己关押了这么多年的囚犯居然就这么死了,颇有些遗憾,他还没将此人羞辱够呢,不过这莫独本来可以在此安享晚年的,谁知道他这么多年来装疯卖傻一门心思想出狱,结果人没出去,反倒死在里头。
他想了想,便摇摇头道:“想不到天牢里居然还有莫独的亲信,一定要将此人的同党一并揪出来。”然后指着他们当中其中一人道:“你去把守天牢大门,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天牢,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属下马上去办!”锦衣人得令,转身便走了。
城主又道:“接下来,咱们得想个办法让天牢中的那些莫独的同党,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吩咐了一番,便叫几个手下们去行事,剩下的处理这两具尸首。
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一扳开两具尸首,便发现地上好像题着几行歪歪斜斜的字,城主忙叫他们将尸首移到一旁去,地上的字便完全显露出来了,只见上面写的是:“城主既然有心要杀在下,在下为求自保,也只好对不住了,顺便也将城主的兄弟带走了,在此多谢城主的侍卫手下留情,并告知在下城主的杀心,在下这才避过了一劫,城主见字时必是天牢大乱之时,莫怪奇某没有提醒,切记切记。”字迹很油腻,看样子像是奇天云用鸡腿题写的。
“叛徒!”城主看后不禁大怒起来,猛地上前去将这两具尸首扳转来一瞧,果真不是奇天云和莫独这二人,不由得顿足道,“养了一辈子鹰,竟被鹰啄了手!”
“城主,现在怎么办?”手下们都气愤不已,都等着城主号令,“一定要抓住这两个人!”
城主一想也是,便道:“眼下还是抓住这二人要紧,可别中了他离间之计,走,上去瞧瞧去。”
他们从地下走到上面去时,天牢果真大乱了,铁栏都被打开了,囚犯们都从铁栏中出来了,并一个劲地嚷着:“城主英明!城主英明!”倒像是城主下令要放他们出来似的。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进去!”锦衣人忙抽起鞭子狠狠地砸过去。但是眼下这些囚徒们都以为要放他们出去,哪还管得了抽在身边的鞭子?
一窝蜂地涌出来,将锦衣人推到一边去了。锦衣人虽然也有一身不凡的武艺,但也架不住那么多人如排山倒海之势地压过来,于是都被硬生生地推到一旁去了。
城主恨恨地跺了下脚,这些人即便是被放出去了也绝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奇天云和莫独若是出去了的话,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这些年来,莫独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