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村中随意游逛着,无意间发现村外有一条小河绕村而过,河边有一些村妇在那里浆洗衣服,于是便走过去想听听潺潺的流水声以打发时间。
但是没过一会儿就被一声呼喊给打断了:“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循声望去,原来是面摊的老板娘在大喊,在一旁的还有她的弟弟小杰。
奇天云疾步跑过去,劈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谁落水了?”
老板娘见有人过来了,也不管是谁,拉住他的衣袖道:“是紫衣啊!刚才小杰落水了,她为了救小杰结果自己就沉下去了,你快下去救她上来啊,快啊!”
奇天云见小河虽然并不很大,却很深,而且有些浑浊,像他这种水性不好的人贸然下去乱找一通的话,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必须知道落水的确切位置,他问了老板娘好几次紫衣是在哪里落水的,但这老板娘仿佛吓傻了一般,只是一个劲地嚷着要他下去救人,对他说的话竟全然没听到似的。
奇天云实在忍不住,便冲她大吼道:“她到底是从哪里落水的啊!你不告诉我,想让我下去乱摸一通,然后把她的尸身捞上来吗?”
老板娘愣了片刻后才恍悟,忙指着离他们大概二三十步远的河岸道:“就在那边啊。”
奇天云差点晕厥过去,还好问清了确切位置,否则的话……唉!
他跑到老板娘所指的地方,刚蹲下身,正要跳下去时,却见水面上忽然冒出一串水泡,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刚开始还以为是一条大鱼在吐泡,但是这小河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鱼呢?水泡越来越密集得冒出来,接着水下似乎有一团黑影要浮出水面。
“哗啦!”一声,冒出水面的竟是一个青丝遍布的脑袋,还有一双手,嘴里又吐出一口水。奇天云已看清青丝盖住的脸上那横七竖八的疤痕,确信就是紫衣,忙握住她伸出水面的双手,猛地站了起来,将她从水中拉出来,然后抱住她退后几步,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暗自庆幸,好在她自己浮上来了,不然真不知要在水里摸到什么时候了。
老板娘和小杰已经飞奔过来了。紫衣躺在老板娘的怀里,腹中喝下的河水已经被迫出来了,她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四周,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活着。
其实在她将小杰推出水面,然后因为脚下踩在一块青苔上而滑落水中之时,她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她不想找死,但是如果老天如果真要她死的话,她也不会抗拒,她活在世上本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生死在她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所以她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这样任凭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下去。她本来会一直沉到河底的,但是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之情,好像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苟活人世,而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她忽然很欢喜地舞动身姿,她已多年没有跳舞了,但是舞姿依然很优美,她就这样一直舞着,准备以这种姿态进入下一个轮回。
但是她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她是很欢喜地舞动身姿,而不是像别的落入水中的人那样乱舞一通,所以她才一点一点地往水面升上去。
任何从水底游上水面的人,本就不像是在逃离危险,反而更像是在以优美的姿势舞蹈一般。
而那些拼命想游上水面的人,却因为姿势杂乱无章,有太多的无用的动作反而越沉越下,最终沉入水底。
一心求生的人往往步入死亡,而存心求死的人却往往因此而获得新生,这其中的玄奥的道理却是三言两语间根本无法说清的。
无论如何,紫衣还是从水底游上来了,这还得多亏她以前曾拥有的曼妙的舞姿。
老板娘抱着紫衣喜极而泣,她冲奇天云谢道:“谢谢你了,之前还对你说话那么粗声粗气的,真抱歉啊。”
奇天云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以前还有人说我是‘卑鄙无耻下流****之徒’呢,相比而言,你说的什么‘轻薄之徒’还有‘浪小子’,已经要好听许多了。”
老板娘先是有些惊讶,既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小杰见姐姐笑了,也便跟着傻笑起来。
紫衣坐起来,还在回忆着刚才落入水中的情形,她还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本来差点就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为什么要活过来呢,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活着难道就比死了要好吗,假如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生的乐趣呢?
奇天云见紫衣已没什么大碍,便独自游逛去了,他绕着河岸走了一圈,信步走进村外的一座山上,本来想瞧瞧有什么风景可以看的,但是却没发现什么好看的。
正失望之时,山下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原来是小傲的父亲铁汉,只见他身背弓箭,手拿猎叉,看样子是准备去打猎,见奇天云在这里闲逛也不以为意,疾步走进山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奇天云见四周的景致都没什么可看的,就呆呆地注视着天边飘过的变幻多姿的云朵。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山林里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定睛一看,又是铁汉,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看他疾速狂奔的样子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莫非是被野兽追吗?但是看这山也不很深,似乎还藏不住什么猛兽吧?
铁汉走到他身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