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子和曹映霞听司马风,讲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都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俩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往屹立在附近的雪山望了一眼。
雪山上的景色依旧美得像仙境一样,让人全然忘记了尘世间,所有抛不开的俗事纷争,几乎想要在上面长久地呆下去。
但是却没人知道,这美丽的景致中竟暗藏着让人不可思议的杀机,杀机一动,它便会毫不客气地让那些不懂得尊重它,冒犯它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波浪子长叹一声道:“我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在那里,或许他此刻还没死也说不定呢,你们都走吧,我想在这里待一段时日,我想亲眼见他再次活过来,我总觉得这个人总是会带给人奇迹的。”
他本来想上去找人的,但是雪崩既然已发生过一次,谁知道第二次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他上去找人,说不定只是多留一具尸首在上面而已。
陆晓清和司马风几乎异口同声道:“我也不走!”
过了一会儿,曹映霞也道:“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波浪子诧异地回头去,他想不到曹映霞也会说这种话的,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曹映霞自己似乎也不能解释,为何会这么说,但她总算想到了一个理由:“我又不认识回家的路,你们都不走的话,我一个人上路肯定会迷路的,所以我要等你们在这里待烦了的时候,跟你们一起走。”
波浪子也不能否认,这倒是句实话,不过要不相干的人受这种罪倒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又长叹一声道:“也罢,那你们两个就暂且留在这里吧,我先走了,一有消息记得通知我们,我们师兄弟定会在长安城落脚的,因为奇兄本就是经常会去那里的。”说着又摇了摇头,然后便顾自离去了。
曹映霞赶忙跟在他后面,好似深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见了。俩人的身影已渐渐远去了。
司马风找来些吃的递给陆晓清,她一把接过来但却完全不想吃。
司马风见她郁郁寡欢的,怕她会闷出病来,便拍着脑袋行跟她讲些笑话,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了一个,便强颜欢笑地道:“你知道奇兄那天为什么,要请你吃‘天下第一辣’吗?说出来你一定会笑死!哈哈——!
“他说啊,你吃完‘天下第一辣’之后,一定会将他的名字骂上一千遍,顺便再将我的名字马上八百遍,但是等你骂他骂了五百遍之后,就没力气继续骂了,所以本来要继续骂五百遍,就改为将他的名字念上五百遍,再将我的名字也念上四百遍,他说你既然将我的名字骂了四百遍又念了四百遍,今后想不记住我都难了,哈哈——!
“你说好不好笑啊?他居然想得出那么一个馊点子,哈哈——!”
不管司马风笑得多开兴,陆晓清都没有笑,她不仅没有笑,反而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司马风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陆晓清虽然将他的名字骂了四百遍又念了四百遍,但是却将奇天云的名字骂了五百遍又念了五百遍,再加上这几天来她脑海里想的都是奇天云,奇天云这个名字早已被她念了恐怕早超过几百遍了。
她今后想忘记这个名字也很难了,他却偏偏还要说这件事情来折磨她,这是多么蠢的一件事情啊!
司马风不敢再看她哭泣的表情,只好将目光又转向雪山上,他本来已看了很多遍了,但他无论看多少遍似乎都不会看厌,雪崩已经过去了,山上早已又回复了平静,这雪山美景还是那么迷人,似乎并不会吞噬任何生灵,如果真有生灵被埋在下面的话,也该知足了,能被如此纯净的白雪埋葬,岂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雪山上此刻连飞鸟也不敢飞过,雪崩自然是压不到它们的,它们本就在天上,但是雪崩时那携天地之威的庄严的气势,却足以压倒一切,包括在天上飞翔的鸟类,任何生灵若敢对大自然不敬也无异于找死。
qín_shòu本就比人更尊重自然,当然也不会存心找死了,所以雪崩过去好几天了,仍然没有一只鸟敢飞过雪山去。
那片几天前还被人踏足过的斜坡,此刻已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任何人存心想在上面留下足迹,最终都会被抹平,就如任何人存心想要名留青史,但历史最终还是把他的名字给抹去。
雪山上没有任何声音,就连风声也没有,但是雪山下面却有声音,这声音本来已被厚厚的积雪盖住,本不会传到上面去的,但是雪山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洞,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开口虽然不大,但是洞中却很宽。
能在雪山上打动的本来只有地老鼠,但是这么深这么宽的洞,似乎并不是地老鼠能打出来的。
从洞中传出一片打呼噜的声音,这是雪山上唯一存在的声音,在雪洞中打呼噜的本来应该是冬眠的熊,但这山上并没有熊,连一只也没有,这呼噜声也不是熊发出来的,而是人。
这个深深的山洞并不是一直往下延伸的,中途忽然一转往山顶上延伸开去。呼噜声是从一直往上延伸的漆黑的洞中传出来的,声音本来持续了很久,足足有一个晚上,但此刻却忽然停住了,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过了一会儿,竟有一个人从洞里面滑落下来,并打了个哈欠,此人竟是奇天云,他竟还没死!
其实在雪崩发生前,奇天云已发现了这个山洞,虽然洞口被积雪盖住了,但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