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朗伤的是右肩,因此吃东西很不方便。好看的全本
早上的时候只喝粥,那还能勉强应付过去,现在桌上摆了几个他叫来的小菜,他就犯愁了。
翻着眼皮悄悄看了钟意几眼,他厚着脸皮故意掉了筷子,然后眨巴着眼睛,表情跟杨振天家里以前养的哈士奇很是相似。
钟意本来正帮他烧热水,现在听到筷子掉地的动静,不由得转头过来。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以后,她也没跟这个臭不要脸的发火,而是直接把筷子换成了勺子,一把塞到他的左手上,道:“你点的两个菜都太辣了,我看你只吃那个番茄炒蛋就够了,其他的想吃的话,就赶紧把伤口养好!”
眼看着两份红彤彤的湘菜被端走了,陆霆朗顿时摆出了一张‘欲’哭无泪脸。
钟意把菜都贴好了保鲜膜,然后又很是贴心的问了一句:“吃不饱是吗?要不我再给你炒个青菜?”
陆霆朗悲鸣一声:“老子要吃‘肉’!”
钟意翻白眼:“那就啃手指吧!”
毕竟是别人家的厨房,钟意不好意思在这里大动干戈,所以最后只帮他多‘弄’了一个蛋‘花’汤。手机txt
然后又帮他找来了一瓶老干妈,陆霆朗拿筷子在罐子里搅动了好几圈,终于翻出来了一点‘肉’丁,这才解了馋。
钟意看着他那副无‘肉’不欢的样子,忽然问道:“人家都说,儿子的饮食习惯像爸爸。那么,陆远叔叔也跟你一样,喜欢吃‘肉’吗?”
陆霆朗愣了愣,咬着筷子久久都没动。
钟意随即一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
她确实是随口一问的。她只是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然后又顺便想起来了,自己的生父其实是陆远。
她一眼都没见过陆远,对他的印象就只剩那座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所以现在忽然想到了,就略微好奇一下罢了。
人死不能复生,她的生父也好,养父也罢,都去世太多年了,她缅怀哪个,当哪个是父亲,其实都不重要了。
陆霆朗却像是当真了,绷着脸‘色’回忆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来几个父亲的特点。
“说实话,我对我爸就一个印象,就是嗓‘门’大,老爱跟爷爷吵架。我爸平时工作特别忙,很少回家,只要一回家就免不了跟我爷爷吵架,我妈倒是安静多了。”
钟意笑了笑,抬手拂去他‘唇’边粘着的一粒米,道:“爷爷说,你这副脾气像是他的亲孙子,所以是真把你当亲孙儿的!他还说,陆远叔叔的脾气不怎么像他,所以太感情用事,一辈子都是被‘女’人毁了。”
陆霆朗不悦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爸那样的‘挺’好的!虽然对凌阿姨有些不公平,但是我觉得吧,两个人之间没感情了,或者有感情也只剩下痛苦了,那就是到了分开的时候了。再硬生生绑在一起,对谁都没好处啊!”
钟意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今天上午去找过爷爷了,他病情有些反复,血压测着比前几天高了很多,所以我让他先在医院观察几天了。护工和我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妈妈给爷爷打过的欠条,然后才去找爷爷问了一些当年的事情的。”
陆霆朗愣了一瞬,随即又不确定的问道:“那……你母亲做过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钟意轻叹一声,含着下巴道:“知道了。而且也想通了。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母亲的错和贪婪,我也没有立场指责。我现在想的是,尽快忘掉这些事情,尽快开始新生活。”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她现在终于明白,陆霆朗为什么对自己的大伯一家有那么多恶意了。
他其实是害怕大伯他们如同当年的凌若茵一样,巴着陆家这棵摇钱树就死命摇晃,丝毫不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成果。
他不想再惯出来一个凌若茵了。
这一点,钟意也赞同,所以过去的他几次三番让自己和大伯断‘交’,她都没有太过抵触。
现在得知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她就愈发觉得,亲戚的贪婪,都是自己的愚善惯出来的。
陆霆朗风卷残云般搞定了剩下的饭菜,然后趁着自己‘唇’上还留着番茄‘鸡’蛋的味道,凑到钟意的‘唇’边轻啄了一口,笑道:“我们的新生活,从番茄‘鸡’蛋味道的亲‘吻’开始,怎么样?”
钟意回‘吻’了他一下,笑得眉眼弯弯:“酸酸甜甜的意思吗?”
陆霆朗的笑容慢慢扩大,然后又把‘唇’瓣压上去,加深缱绻了这个酸甜味道的‘吻’。
一‘吻’过后,接下来本该是含情脉脉的对视时间,然而这甜蜜的气氛,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响的是客厅里的座机。
陆霆朗示意钟意先淡定的坐着,然后自己跑过去接电话了。
钟意也没太在意,起身把桌子收拾了。
刚把垃圾袋的封口系上,陆霆朗的一声暴喝就响彻整间公寓了:“‘操’!你说什么?杨队人呢?那你们在哪儿?”
钟意吓得连忙跑到客厅,然后就看到陆霆朗摔了电话,直接就跑回屋子里找外套了。
他自己的那件外套染了血还破了‘洞’,穿出‘门’很是影响形象,不过他也没在意,从‘床’边的‘抽’屉里翻了一个盒子出来,然后往浑身上下的兜里都塞好了东西,这才又风风火火的跑出来。
钟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