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栗平一无所知,却见杨婴也不想细说,自掏出伤药等物,给少将军草草上着药,今夜,这两人同时遇到过去机缘,心中难免各自忐忑,彼此间的话语也少了。
“少将军如若疼痛,何不先回营地料理。”栗平给自家少将军上了药,却见其容色难耐,自然问道。“至少回去取些止痛的药服下。”
“不。”杨婴断然拒绝。“这一来一回极费时,你难道没有听见军师已经响起了号笛?他们正在抢攻霸刀了。”
栗平看去霸刀一隅,那处火光熊熊,不知道战况该是如何的激烈了。
杨婴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现下那白毛怪也逃了,且就让他先逃吧,反正我们在此的延着他,不让他报信作用已经完了。”
这人且抬头,一看去半边略红的天际,如血,如胭脂,又如他身上的甲胄。“现下,该是去助他们的时候了。”
杨婴站起,夺过栗平手中的肩甲,单手就上到自己的肩上,只凛了一下眉毛,便好像额上的汗也随之收了回去。“要快!这般厉害的场面,要是惊动了刘蓉或是岳雪初他们中任一个,那咱们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栗平答说:“确实如此”然这汉子虽了解情况的危急,难免也心忧少将军,于他看来,少将军的年纪,怎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少将军且殿后,我来开路杀过去。”这人意欲照顾少将军的伤势,就这般一说。却被对方断言拒绝道:“不必了,你还是跟着计划,绕道后边攻进去,我是先锋,就该在山门突进,和大将军汇合。”
“可……”军令如山,现下不是行走江湖,不得其随意。栗平只能把心中犹豫吞了下去,连带可是一说,也咽回去闷着。
若是现下对着的是大将军,栗平或许还能说上一两句说话,那位大将军总会挑有道理的来听。可眼前这位少将军认的是死理,他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无用。
何况军令之下,若是自己多言,恐怕少将军并不会留他的人头在项上。这件事,只能允了此固执的少将军了:“是!”这人侧头说了一句,并不看去少将军的脸面。
杨婴却也不为意,见栗平应允,便呼啸出一声,高亢而夺人耳,那该是军中人常用的马哨子。
这呼啸一声落下,林子里立刻喘出了一阵野兽的呼吸声。直让人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怪物要来。而好一会的树影摇动,草飞蝇扬往后,忽见一道黑色影子奔了过来,夜色浓如重墨,这来的东西更比夜色浓。
黑影及到杨婴身边,方才停下,这脚步未及顿下,就长声嘶叫,似是回应主人呼唤。
仔细一看,这原是一匹黑到极致的宝马,和杨素的依伊斯一般,是西域来的汗血马。杨婴也不做多余的事情,直接往宝马身上跃了上去。其人坐稳之前,难免牵动伤口,这人却也不喊痛,更不捂去伤口那儿,便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额上微汗罢了。
宝马也是物似主人型,也没有多余动作,甚至连尾巴都夹在了两腿间,只等着主人的马鞭落下,就会毫不迟疑地拔腿跑去。
“栗叔叔万事小心。”杨婴骑在自己的马上,回头看了栗平一眼,一眼的温顺,不过也是普通的青年男子所有。
栗平自是点头,也呼啸一声,唤来自己的栗色马儿,给骑了上去,两人挥鞭一扬,便分开了各自的道路,一个往前,一个往后,奔向霸刀山庄那一片的火光中去……
而火光之中,却有前院一隅的平静。
这太过于平静了,静得一点儿也不像方才大战过来。原是秦敬抱着娃娃,阿芙‘抱着’秦敬‘一家子’似的躲在柱子后看着外面的大战。怎知战事精彩,看得两个年轻的入了神,那小的便寻到了自己姐姐的尸首上去了。
偏在这时候,步霸天的无情刀锋便要落到娃娃身上。正是千钧一发,两人间总也有个人扑了出来救这娃娃,却并非秦呆子,乃是妖女。
此番,妖女倒是毫不犹豫就拿了口中津液做了几根冰针,悉数击去步霸天的刀面,使得其劲辣的刀势愣是转了个向。
然妖女阿芙一身已经扑到了娃娃身上,旋而抱起之,正要一气退到门口那边去,却被丝络一下牵住腰身,回弹到刚好跟上的那人怀中。
“妖女!”秦敬可是十分惊慌,一接住女子腰肢便说:“你怎生一下子就冲出去了!多危险!”
“我……”阿芙那是出于本能,却没有想过许多,现在自己被秦敬一阻,没及时逃得出前院的门外去,却真是危险了。
看着秦敬懵然神色,自己此番也说不出口来,乃是他让她陷入危险,自然有些恼了,却见秦敬温柔一笑。
“我知道了,你脑子底里的念头是善良的,方才危机,你就让那些念头做了主。”呆子显得十分开心,呵呵地哼着,脸也红开了一片去。
“给我滚!”阿芙怒目视之,一双手把娃娃卸给了秦敬抱着,再给腰上丝络一牵,便就对着前方四人来了一个防守的架式,也把呆子和娃娃挡在身后守住去了。
却看那四人间,步如焚和步如风已受了很重的伤,他们都为了掩护师父而拼死战斗,却没使步霸天安生许多,那步霸天虽然没有身中要害,却也受了不少的伤。
而杨素身上,乃是一身血,红彤彤的甲胄上腻了这一层厚厚的人血,显得十分的恶心,看着那些血凝住的样子,便知道四人打斗已久,看着就是要分出胜负的档口,却被阿芙他们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