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诡异的拷问,向赵元嗣演示一番中二病的共鸣现象后,徐福就让人把已经肉人型崩坏的女助手押回牢房。随着时间的推移,恒温的地下设施里竟然起了一丝冰凉,使得空调吹来的缓缓徐风也让衣着单薄的人不禁打起寒颤。
尤其是他们返程回地面的时候,好几段路都是滴水成冰的暴寒,封锁的闸门表面都积着厚厚的霜冻,散发着逼人的冻气。
仿佛那后面封存的是液氮,看着就让人觉得诡异。
尽管身体能力被固定在物理法则允许下的最巅峰,没开着护盾的时候,终究不敌寒风刺骨的环境。
“阿嚏——”
“只有这种时候才觉得你还是一个菜鸟仙人呢。”
徐福戏谑的盯着鼻子上挂下一滴清液,神情万分不爽的赵元嗣。
“为什么这么说?”
“咋暖转寒,打喷嚏流鼻涕,这都是你身上遗留的凡人印记。其实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但是遇到这种环境,潜意识的觉得会打喷嚏,就是这么简单。”
她弯起了眉毛,明明是皓齿明眸的少女形象,却硬生生用着一副说教的样子。让任何美人都羡慕不已的天然黑亮长发,随着微风向后散开来,让控“黑长直”的赵元嗣楞了刹那。
“难道我现在觉得肚子饿,想要吃饭也是一种习惯,而非生理现象?”
“对我们来说,**,疲劳,困顿,出汗,排泄,任何凡人应有的生理现象都仅仅是心理潜意识下的习惯。要抹除这些痕迹,只需要摆脱心理上的依赖就好。比如说饥饿,只要你几十天不吃不喝,就会从潜意识上认识到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是幻觉,你就永远不会饥饿了。”
徐福谈到这个方面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被一直盯着她的赵元嗣捕捉到了。
“听起来就觉得痛苦,不会是古代大饥荒时没东西吃,饿着饿着才觉醒这种体质的吧?”
然而,徐福听了赵元嗣的话,便迅速眯起那带点银亮的棕黑色眼睛,咧开无论何时都晶莹玉润的嘴唇,露出虎牙不悦地说:“呵呵呵……这可是最原始,也是唯一有效的辟谷之术哦,仙人才有的手段,你可有的学呢。”
她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赵元嗣也不说破,如她的意转移了话题。
“这个地方还真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成堆啊。”
赵元嗣多看了冰封的闸门几眼,想不通怎么回事,就问徐福。
“可以给我解释下么?”
得到的答案是“一切正常”。
这当然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
“真是麻烦。大概是什么特殊试验吧,零下几十度时,即使是最高等级的新人类也会行动僵硬,所以为了安全,在做某些需要中二病保持清醒的试验时,就会拉下安全阀门,开启低温冷冻,防止某些意外情况。”
“零下几十度啊……”
理论上,赵元嗣现在就是喝下液氮,挑战“硝基迈克”(nito-mike)的成就(一位把一整杯液氮吞进肚子,成为首个摄取低温材料的医学案例的猛人)也不会有事,但听徐福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她同事的试验,他还是感到一股恶寒,暗道“疯狂科学家”果然不仅仅是中才有的。
一路上两人没再谈论中二病试验体的下场。按照一般的lún_lǐ道德,被关到这里当试验品的中二病基本都是十恶不赦的疯子,正常沟通都有难度,对这种心理,甚至ròu_tǐ上都变(喵)态的人玩人道主义就是自虐。还不如直接上酷法严刑,让这些超能力恶棍懂得基本的敬畏,好方便研究。
到达地面后,他们还在讨论鱼脍和鲍汁海参将以什么形式出现。至今为止,赵元嗣的言灵启动后都会引发很不科学情况,比如当初东京湾那颗明明很安全但就是会爆炸的核弹;而对于这种改变晚餐菜谱的小事情,会生成一个不合理,但还在理解范围内的原因。
不出意外,晚餐之前研究所里流传起“后勤采购员发疯为大家经置办了超昂贵的海鲜大餐”的消息。当赵元嗣和徐福两人来到食堂时,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大师傅已经在正中央摆上了超大号的石斑鱼,当场表演了一番出神入化的刀功,一米多的大鱼几下就被片成数大盘雪白的鱼片,摊在寒气森森的薄冰上,任凭取用。
鲍汁海参出现在窗台里面,巴掌大的海参散发着诱人的色泽,每人限领一份。
“这一次是以精神影响的方式应验,这个基地本来是一周供应一次物资,不久前后勤部集体发神经,要为研究人员庆功,石斑鱼和海参都是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里配送的。”
徐福的筷子附着力量,轻轻滑过饱满多汁的海参表面,毫无阻碍的将其切成好几段。赵元嗣有样学样,以筷为刀,第一下就把连盘带桌子都给洞穿了。
“噗呵……”
徐福掩嘴而笑。
作为大龄女青年加学霸的徐福,在这个研究所可是个名人。下午女助手为了她的正牌男友变成中二病的消息几经周转,变成“夹在助手和男友之间的修罗场”之类充满柴刀和鲜血的流言。
赵元嗣边吃饭边感叹人民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
平时**的科学家们八卦起来一点也不输街坊大妈。待他们享用完这顿大餐,谣言的内容已经进化成“高克脚踩两条船引发办公室大战”等等。
“我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这个故事可以变成‘应天女刀客为主大战负心浪子’这种国人喜闻乐见的武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