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场雨,可能要延时几天了,估计十天差不多吧。”楚一珞说起工作的,就一本正经的认真神态;不过眼角还是瞟向了游晨晨。他潜意识里想知道游晨晨知道申镱博想办法要离开时,会是什么神态;是震惊还是不舍?
楚一珞什么也没看出来,因为游晨晨底头专注地喝着粥。
楚柏问道:“怎么了?急着回去了?是带着晨晨一起走,还是你自己先回去?”
申镱博有些为难地看了游晨晨一眼后说:“就晨晨的腿来说,应该带她一起走。可是她对柚谷镇的感情太深,应该还想留一段时间。我尊重她的意见。”
“我看晨晨的脚走平路都垫得辛苦,上下楼梯就太痛苦了。你还是留几天吧,等晨晨的脚再好一点再说。我妈妈年纪大了,就算在家看着晨晨,也是帮不了晨晨的。”楚一珞这话是在留申镱博吗?他说完这话之后,眼神一转:“你说呢,晨晨?”
游晨晨再抬头时,一双大眼里盈满了泪,自我解嘲:“粥太热了!熏着眼睛了。”
楚柏看到这时,用长辈独有肯定口气说:“别难为晨晨了!镱博,你都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那十天半个月的了,留下来陪晨晨。晨晨能上下楼梯时,你再把她放在这里,岂不是更放心。”
“好吧!听楚伯伯的。”申镱博说到这时,对游晨晨例嘴一笑,半真半假地说道:“看你把这气氛弄得这么沉重,我只是说先离开,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哭什么呀?”
“谁哭了?”游晨晨一急,就在桌下伸脚踢申镱博。不曾想申镱博坐在她的右边,她伤的右脚,又拿右脚踢人,那结果可想而知了;她痛得额角上都冒出了汗。
楚一珞最先放筷,然后出门。
楚柏和珞妈妈也相继出门。
游晨晨洗洗换换中,上楼下楼的还是申镱博抱上抱下的。
因为天气泛晴。因为不缺觉。游晨晨又在柚子树下懒懒地躺着。
申镱博进进出出的,把游晨晨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都凉在二楼的楼台上之后,来到游晨晨身边:“你饭桌上为什么掉泪?”
游晨晨毫不犹豫地回话:“因为粥太烫。”
“不是因为我就是因为楚一珞。”申镱博坐了下来。就挤着坐在了游晨晨身边,两人同挤一个竹椅,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粥太烫。”游晨晨重复自己的话,意思是你挤也没用。答案只有一个。
知道问也白问,申镱博不追问。不过他只稍做停顿就侧转附身。双臂撑在游晨晨的身体两侧:“有没有一刹那的意念想过真跟我一起离开——和我私奔!离开柚谷镇,只和我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申镱博这是怎么了?不是吃饭前还被楚一珞的话感动的信誓旦旦地要放弃游晨晨的,怎么这一会儿脑子又被驴踢了?又开始引诱游晨晨了。
游晨晨怔怔地看着申镱博,眼球很久都没有动。
申镱博越等越没有信心了。微微一笑:“开玩笑的,看你为难的。”
动了动嘴唇,半响之后。游晨晨才说成了句:“我想昨天晚上我们不用害怕,柚山是安全的。因为柚山的柚子树有的都有几百年了,根深得很!”
“在柚谷镇我还发现你有个毛病,就是回避——只要是你稍有纠结的问题你都回避;不是沉默,就是随口胡说八道。”申镱博说到这时站了起来,然后甩给游晨晨一句话:“你这让人纠结的女人、让柚谷镇都变得纠结了!游晨晨,我都开始鄙视你了。”
“你纠结的不是我,是楚一珞!你们都太在乎对方。都不想伤害对方,却以不得不时不时的无形的刀枪碰撞。”游晨晨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别笑,我现在都不想理你了。”申镱博虽然这么说着,可下午,游晨晨说想去河边走走时,他又带着游晨晨出门了。
由于是一场大雨过后,河水是沙红色;水位也比平时高了不少。
就坐在河堤上,游晨晨发一下午的呆。
开始,申镱博想和她说些什么的,还没开口,她就在说:“柚水河里有各大种鱼。珞哥哥小时候就很会捉鱼的。我什么鱼都抓不住,只能抓小螃蟹……对了,你见过比小手指头还小的螃蟹吗?”
说这话时,游晨晨把小手指伸到了申镱博面前。
申镱博一直在发短信,看也没看游晨晨一眼,嘴里却说:“你故意气我?再对我伸小手指,小心我把你的手指头咬下来吃了。”
好像真怕申镱博说到做到似的,游晨晨缩回了手。
于是,连着三天,游晨晨都会在申镱博的陪同下来河堤上坐一会儿,说是等水清。
终于水清的这天,游晨晨要申镱博陪她去河里夜游。
“夜游?你是说游泳吗?”申镱博吃惊地看着游晨晨。
“柚水河的河段,我很熟,知道哪里适合我的。”游晨晨说到这时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说:“公路应该很快就要通了吧?通了公路我也要回a城了。柚谷镇里最让我魂牵梦绕的就是柚水河。可是我来这么久了,都没有下过河。以后我只有更加思念柚谷镇来弥补这个遗憾了。”
“怎么没下河?我们在这坐了这么多天了——”申镱博反驳。
“柚谷镇‘下河’的意思是在水里游泳。”游晨晨快速地白了申镱博的一眼。
申镱博最后还是答应了。
然后晚上陪游晨晨的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都坐在不远处的岸上抽烟。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