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抱紧他的手臂,身体往前挪了一下,更加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趴在他耳边轻声讲述今天在街头巧遇上官湄抒的事情。
秦白羽听完后,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可真是孽缘啊。”
继而又转换成正经柔和的语调,问道:“悠儿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这件事情不好办,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也没底。”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丈夫,莫悠不自觉便流露出了小女人的委屈和苦闷,“赵宜修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会丧命,而他又一心寻死,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没命。而我心里总有种预感,如果赵宜修死了,湄抒一定会非常伤心。她已经被人伤过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夫人是觉得上官小姐对赵宜修动了情?”在感情方面,秦白羽的神经没有自己的小夫人那么敏感,如果不是听到她说这些,他是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我不确定,只是觉得她对赵宜修的关心很不一般,况且她还是一路从渥丹县追随他来到这里,这中间受了不少苦,甚至险些被人活活打死。以我对湄抒的了解来看,她是不会为了一个在她心里没有多少分量的人,付出这么多。”莫悠眼里露出纠结,说出自己的推测。
“夫人此话不无道理,但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非常玄妙。上官小姐对赵宜修的好,或许并非出自男女间的好感,而是对和自己相似之人的惺惺相惜罢了。”秦白羽轻轻抚摸上她的头,说道。
他简短的几句话,对于莫悠而言,犹如醍醐灌顶。她忽然记起来当初在义庄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当时上官湄抒之所以会费心思去救赵宜修和邱高翔,便是因为她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真是如此,或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哦?”
莫悠稍稍动了一下身子,解释道:“我想,不管赵宜修能不能挺过这次,只要上官湄抒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那么想要劝她离开他就简单的多了。”
“夫人是想带走上官小姐吗?”秦白羽挑眉,一语说中她的心事。
莫悠马上露出笑容,点点头,“毕竟她曾经待我不错,这次就当是我对她的回报吧。”况且湄抒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这其中她也算是一种诱因。
她不喜欢欠人的感觉,所以就当她是在替自己赎罪吧。
“既然要把上官小姐带走,那么为了她的安全,一定不能让驿站里的人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此次回京的路上,上官小姐不能和我们一道。”
秦白羽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他这番话已经算是默认,莫悠感激地看着他,说道:“此事我已有对策,将军不用担心。”
“好,你也要万事小心,不要让自己太累,如果应付不来马上告诉我。”秦白羽将她抱进怀里,宠溺地交代道。
眼里不觉漾开一圈圈的笑意,满足地点点头。
太妃娘娘平素便是个喜静之人,以前在皇宫时,偶尔还会找来莫悠闲聊。可自从离开皇宫后,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没有太妃娘娘的召请,莫悠的行动变得非常自由,而这次还要秦白羽的支持,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她便去客栈探望上官湄抒和赵宜修了。
当她来到客栈时,却发现苑宁正焦急地站在赵宜修的房间门外,来来回回走动着,时不时还要往门缝里瞧上几眼。
“怎么了?”
莫悠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身后,顿时吓得苑宁抖了一下,转身看到是自家主子后,双眼不禁泛起光来,俨然是把眼前之人当成了救世主。
“夫人,您总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上官小姐不准任何人进屋。”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宜修的病情怎么样了?”莫悠微蹙眉头,询问道。
“就是昨天大夫来为赵公子看病,一直到夜里戌时末才离开。而他临走前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副药方,让我们好生照顾赵公子,还告诉我们赵公子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能熬过明晚的话,他就会……”苑宁说着便没了声音。
“我明白了,抓过药了吗?”莫悠问道。
苑宁点点头,“已经服下两贴药,可是赵公子一直处于昏迷中,气息也非常微弱。”
“湄抒是何时把你赶出来的?”莫悠再问道。
“一个时辰前。”苑宁委屈地回道。
“为了照顾他们,想来你也没有休息好吧,这里有我,你就先回自己房间去吧。”莫悠轻轻拍上她的手臂,说道。
“多谢夫人的关怀,奴婢不累……”
“听话。”
对上自家主子那双清冷的眼眸后,苑宁下意识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莫悠也上前两步,轻轻扣上屋门,唤道:“湄抒,我来看你们了。”
话音落地没多久,屋门便被人打开了,透过不大的门缝,莫悠只来得及看到上官湄抒飘过的衣袂,待她走进去时,女子已经重新回到床边。
莫悠轻手轻脚地关好屋门,缓步走到她身边,越过她的肩头往床上看去。
和昨天她最后一次见到赵宜修时的情况差不多,看来他的情况真的非常严重,连针灸和汤药一起来,都对他起不到多少作用。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赵少侠曾为百姓们除掉过那么多奸恶,老天爷定不会亏待他的。”
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隐约传来的暖意,让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