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之行,在一场莫悠毫不知情的算计中逐渐落幕。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府里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波等着他们。
当他们悄无声息地通过后门,回到松鹤园时,碧溪正在屋子里急地团团转。见到他们回来,立马扑了过去,“将军、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莫悠看着她惶急的神色,又瞧了瞧她身边,没有见到苑宁,那股一直盘旋在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苑宁呢?”
“府、府里死人了,苑宁被叫去问话了。”碧溪颤抖着声音说道。
秦白羽眉目微蹙,看着她沉声说道:“说清楚。”
“是、是大小姐的丫鬟菊、菊芯,被人杀死了。就在一个时辰前被人发现的,现在大家都围在大小姐的院子里。”碧溪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回道。
菊芯?莫悠脑海中闪过前两日失窃的事情,当时菊芯曾指认是她盗走的金钗,并且说过是亲眼所见。索性后来已经澄清,秦白烟也答应会重新调查。而今盗窃者还没有找到,菊芯这个证人反倒遭人杀害。
难道是菊芯发现了什么?
“走,去寒溪筑。”
秦白羽率先转身,三人一同赶过去,里面果然站着不少的仆人,整个院子已经被侍卫们包围起来。菊芯的房间被安排在小筑后面,他们直接去到那里,此时屋子里站着几个人。
“见过将军,夫人。”段矾首先发现他们的到来,忙拱手见礼。
一旁的秦管家和阮嬷嬷也先后行了礼,最后才看到秦白烟面色苍白地站在桌子旁。桌子上倒着两杯水,菊芯软软地趴在上面,死状极为难看。唇色紫黑,七窍流血,表情十分痛苦。想是在死前经过一番挣扎,她的脖子上有几处抓痕。
莫悠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指甲缝里藏着血肉,应该是毒发时过于痛苦,而无意识地抓破了脖子。
整个屋子里,除了这张桌子上有些狼藉,桌下躺着一滩茶壶碎片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干净整洁。看来菊芯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毒害的。
“她最后和谁见过面?”秦白羽指着桌子上歪倒的两只杯子,向段矾问道。
段矾迟疑了一下,双眼不自觉扫向莫悠,回道:“苑宁。”
“那是何人发现她被杀的?”秦白羽的视线一直在桌子和尸体上穿梭,又继续问道。
“是我。”这次开口的人不是段矾,而是面色不佳的秦白烟,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两个时辰前,菊芯告诉我她有些不适,我便让她先回房休息。大约一个时辰前,我忽然听到一阵打碎东西的声音,以为是菊芯病的太严重,就想过来瞧瞧她。谁知……她竟……”
秦白烟撇开头,没有力气再说下去。菊芯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如今却横尸眼前,教她如何不难过。
“这样说来,菊芯遇害的时辰,是在未时到申时之间。”秦白羽双手扶上姐姐的肩膀,温热的手掌传递着无声地安慰。
“苑宁人呢?她何时来见的菊芯,又是何时离开的?”这时莫悠开口问道,双眼看向段矾。
“夫人请稍等。”段矾说完走了出去,不多时就带着苑宁和另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个小姑娘莫悠认得,她也是秦白烟身边的婢女,叫画诗。
“夫、夫人。”苑宁看到莫悠,神情变得异常激动,满眼地委屈和惊恐。她想喊冤,却又碍于将军在场,不敢造次。
莫悠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又看向段矾。
“苑宁大约是下午未时一刻来到的‘寒溪筑’,未时三刻离开。这些都是画诗亲眼所见,苑宁也已承认。”段矾说着,朝二人望过去。
画诗知道苑宁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而今让她在夫人面前,指认她的丫鬟有杀人嫌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女主人。
只是看着昔日好姐妹的惨死,还有众人慑人的目光,她只得颤颤巍巍地点头,表示段侍卫长所言属实。
苑宁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跪下来说道:“奴婢下午的确来找过菊芯,但是并不是我主动要来的。是菊芯她派人给我送的字条,说是要和我谈一谈金钗失窃的事情。我知道那件事情牵扯到夫人,所以就赶了过来。可是等我赶来时,菊芯却说她并没有给我送过字条,我们两个就聊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或许就是真凶故意设计的陷阱,所以我又匆匆赶回去,想把此事告诉夫人。可没想到,菊芯她竟会……将军,夫人,大小姐,我真的没有杀害菊芯,我只是和她见了一面。”
“苑宁,你见到菊芯后,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还有,那张字条你还留着吗”莫悠相信苑宁,可并不代表别人就会相信她。现在只有让她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苑宁眼里含着泪水,摇头说道:“已经被我烧掉了,字条上说此事干系重大,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所以我就给……”
这时,秦白烟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说了这许多,也不过是空口白话。你拿不出可靠的证据,只能说明你心虚。而且你又是最后一个见到菊芯的,你走后没多久她便遇害身亡,此事你脱不了干系。”
秦白烟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家明白她爱惜菊芯,为她的死感到痛心。在面对杀人疑犯时,难免会失控,他们理解,却也是无可奈何。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