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离闪身让开,又是一掌拂到,打在她的肩头。
芊娘惨呼一声,扑倒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土,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愤然地瞪着他骂,“莫问离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奇怪,你毁了我寒水宫最赚钱的绸缎庄,让我今年少赚两千两黄金,我不打你,打谁?”莫问离冷笑,步步逼近,“再者,你又做了这么多让我讨厌的事,其一,你的人把我扛在肩上,其二,你那晚在我耳边唱模其三,你装什么不好,装老婆婆,骗我多给茶钱,其四,你弄我一身兰花毒,害我痒了两夜不能睡。我不打你,又打谁?”
“快滚,少管闲事。”芊娘银牙狠咬,恶狠狠地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我这院子里,处处都是玄机,只怕你有来无回。”
“既然这么有把握让我有来无回,又何必让我滚呢?”莫问离大笑起来,分明在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掐了一片叶子在掌心揉了,往地上一丢,脸上的神情变得狠辣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的手掌抬起来,指尖扣着数枚暗器,就当要出手之际,院门被撞开,博奚果儿一手捂着被烙伤的肩,一手拎着一把大刀跑进来了,一见芊娘,立刻挥着刀,愤怒地大叫:“我娘在哪里?把我娘放出来!”
院子里静了会儿,莫问离指指芊娘,小声说:“被这女人杀了,你出去,我为你娘报仇。”
“什么?”博奚果儿大悲,滑在地上,痛哭起来,“怎么这样,我和娘才刚刚见面,才刚刚见面……她那么可怜,你为什么要杀她?我还没有孝敬她……”
芊娘的呼吸紧了紧,慢慢拢紧了衣衫,冷冷地喝斥:“别哭了!”
博奚果儿猛地怔住,这是芊娘的声音啊。她呆呆地看着面容艳丽的妇人,从她的眉眼里依稀辩出了芊娘的影子。
一样的瘦,但是这个芊娘皮肤白皙,容颜娇丽,眼神阴冷。
“你到底是谁啊?”博奚果儿站起来,喃喃自语,走向她。
“我是你娘啊,过来。”芊娘换了一副神情,向她招手,“快到娘身边来,果儿,快来。”
博奚果儿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丢了刀,双手在眼睛上乱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果儿,你娘早就死了,这个人不是你娘,快回来、”莫问离也向她伸出了手。
“不会的,她只是受了委屈……”博奚果儿无力地摇了摇头,又往芊娘的面前走了几步。
芊娘眼神一冷,飞快出手,扣住了博奚果儿的手腕,往自己身一拉,笑着说:“乖女儿,跟着娘就对了。”
莫问离眉头皱紧,冷冷地说:“郝雷你不放过,这是你唯一的女儿,你也不放过吗?”
芊娘笑了起来,突然就把博奚果儿一推。
地上有机关,博奚果儿踩到机会,有绳套锁住了她的脚,猛地往上一弹,她就被倒吊了起来,在半空中晃荡不停。
“啊……”她尖叫一声,把手伸向了芊娘,“娘,救我。”
芊娘只冷冷地看着她,无情地说:“你不是我女儿,你是那个男人的,和我没关系。莫问离,她这绳子上有毒药,只要你动手,就别想得到解药,你来不及配解药,她死定了。”
博奚果儿远伸的手缩回去,震惊地看着她。
“我这辈子就毁在男人手里,一切与男人有关系的,都是我的敌人。你既姓博奚,当然也是我的敌人了。”
芊娘系好了腰带,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走到洒着鲜花瓣的浴桶边,洗手,洗脸,轻声说:“谁让你自己跑来的呢?”
“你恨那个
人,去找他报复就好了,为什么要怨在一个小女孩身上。”莫问离长眉紧拧,冷冷地问。
“报复?去杀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芊娘摇头,笑着说:“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他一无所有,最后像条赖皮狗一样跪到我的面前,舔我的鞋,然后,再一天一天地折磨他至死。杀了他,这么好的事,怎么轮得到他?”
莫问离沉默了地儿,低笑起来,“你这女人还真可怕,这些日子死的那些人,都是曾经买过你的男人吧?”
芊娘芙蓉脸一寒,眼中的光又怨毒起来。
“对啊,打过的,骂过的,还有折磨过我的,我都让他们死得很惨,我今晚就要出发去胡域国了,你别拦着我,不然我也让你死得难看。”
“哦,你到底要怎么报复臭老头儿?”莫问离索性坐下来听她说。
芊娘微抬下巴,傲气地说:“我要把小王爷丢上他的榻,他素来有好男风的嗜好,等二人清醒,他错已筑成,国主必将震怒,依胡域之刑,他会受yan割之刑,我再买通行刑者,在刀上抹毒,让他伤口无法愈合,让他日夜疼痛。我再把你们的令牌交于他的对手,对手呈上国主,说他有通敌谋逆之举。如此一来,诛连九族,他府上将寸草不留。那些当日侮辱我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对了,那银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问离点头,赞了她一会儿,又问她。
“那是上古圣物,在海上,能呼唤风暴,不管多大的船也会被击成粉碎。”芊娘掩唇娇笑,渐渐地笑声大了,肩膀一耸一耸地,大声说:“时至今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要去海上建立我的王国,把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赶去海上给我采海中的宝石,为我卖命。”
莫问离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