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秦,云秦他不行,云秦怎是御璃骁的对手,等着云秦的只有被杀死,被黄土掩埋的命运……
渔嫣不想云秦死,活着多好,不再见面,又相忘江湖。
他的马很快,渔嫣追了会儿,还是被丢在后面一些,远远地看着前方那扬起的灰尘,心似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难受极了!
突然前方的灰尘停下,远处又有更大的沙尘卷来,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那边的情形。
护在渔嫣身边的那一骑两卫赶紧拔出长刀,防备地看着前方。
渐近了,只见几匹俊马拦在前方,待这沙尘退去,露出几张异域特征极度明显的硬朗面孔,都是微蓝的眼珠,深遂的眼窝,略厚的嘴唇,黝黑的肤色,身上穿着的更是万金难求的瑰甲衣,上面隐隐有沙漠狐裘花的花纹。
这是天漠国的人!
几人下了马,左手握拳,抵在右肩上,单膝跪下,冲着御璃骁行礼。渔嫣一眼眼就看到了他拇指上雕工精美的青玉扳指在月下闪着幽幽寒光,是一个豹子头,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牙,凶猛威武、
“王爷,您要找的人,大王已帮您找着了。”
“现在何处?”御璃骁俯视几人,沉声问。
“已带至典思馆,大王说,王爷该履行承诺。”
“走吧,去看看。”御璃骁扬起长鞭,头也不不回,沉声道:“送王妃回府衙。”
“诶……我不想回去……”
渔嫣声音渐低了,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头也不回地领着人去远了。正对她心有不满,而且,他也不能事事时时都带着她,毕竟是女子,很多时候会成累赘。
“王妃,请吧。”几名侍卫催促着她。这里离府衙只需两个多时辰便能到,可以赶在天亮时到家。
渔嫣轻轻点头,把掀到发顶的面具往下拖,慢慢吞吞地往前走。马儿不时打几个响鼻,甩甩马尾巴。“王爷是找什么人哪?”走了会儿,她忍不住问。
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没出声。
渔嫣掩唇,轻叹道:“又多嘴了。”
“王妃恕罪,属下等不得擅言。”侍卫赶紧抱拳,向她赔罪。
“没事。”渔嫣笑笑,又说:“典思馆的名字好有趣,在何处?”
“哦,典思馆在汰州城,是一家琴馆。”侍卫对这事倒不隐瞒。
“哦,琴馆。”渔嫣笑笑,又扭头看向他们远去的方向。
从这里去汰州,需要四五个时辰吧?他每天这样奔走,确实是累,也确实是她的错……她理当为他分忧才是。
“我能不能去?”她突然停下来,勒住了缰绳,转头问侍卫们。
“王妃,无令不得同行!”侍卫赶紧阻止她。
“那……我会挨板子?”渔嫣歪了歪头,抿唇一笑。
侍卫们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打吧,打吧,我想跟着他……只是委屈你们,可能要跟着我一起挨打,放心,我不让他们砍你们的脑袋……你们就说是我骗了你们,自己跑了……”
她清脆地说着,调过了方向,马鞭用力一甩,脆声道了声:驾……
俊马撒蹄狂奔,疾冲向前。
侍卫们慌了,赶紧追上来。
“王妃不可!”
“王妃……”
“我这一生,叛逆惯了,越不许我做,我偏要做,越不许我去,我偏要去……你们主子,他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她又甩了一下马鞭,只觉得劲风刮在脸上,又贴着耳朵飞过,那啸啸之声,仿若命运的手掌碾过了她的灵魂,疼痛中,刺得热血沸腾。
侍卫们又不敢用鞭子把她卷过来,只能跟着她一路狂奔。
想尝尝这种滋味吗?策马扬鞭,纵行江湖,血液畅快淋漓地在这副躯壳里奔涌,寂寞的夜也不寂寞了,悲伤的心也不悲伤了,煎熬的灵魂也不煎熬了……
——————————————————我是一路狂奔的分界线,请一定要爱我呀————————————
御璃骁的马快,
早就奔出了上百里。
渔嫣和侍卫们赶到的时候,已是清晨。淡淡的雾在眼前浮萦,伸手不见五指,人走进雾中,便如同消失了一样。
汰州刚刚打开城门,御璃骁他们应该已经进城了。
渔嫣下马,牵着缰绳快步走向城门处。
“站住。”守城卫兵见来的一行人都荷剑而行,立刻拦了过来。
侍卫出示了骁勇军令牌,卫兵们仔细查验片刻,才放几人进来,又有人快步上去禀报守城关,再有快骑回府衙报信。
汰州是五皇叔御奉孝的地盘,这地方还属中立。
御奉孝是先一辈中最不爱管事的人,给他钱,他也收,给他美人,他也要,可让他给几个兵出来打仗,他就浑身都痛起来,从头发根一直病到了脚趾头,你可以说他是老狐狸,也能说他胆小怕事,就是这么个汰州,独立于战火之外,倒成了世外桃源。谁都能进城来,但是谁都自觉,不在这里闹事,免得失去最后这么一个可以进行私下交易的地方。
两边铺子正在开门,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胭脂绸缎,都在眼前一一展开。
“典思馆在何处?”她停下脚步,四下看看,小声问。
侍卫们已经跟到了此处,只能指向那地方。渔嫣抬目看去,只见三层小楼立于南边,一株缀满雪色梨花的大树立于小楼边。
这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