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关到柴房去!”吴管事一声令下,二号首先跑了过来。
熊没有抵抗,也没想过要抵抗。
在二号的拖拽之下,迷茫地走向了柴房。
“落叶,等会儿把厨房的剩菜拿给他们。”吴管事向着几个奴隶的方向努了努嘴,对着落叶吩咐了一句。
“诶,好。”
吴管事只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径直朝着院子的门口走去。
“奴才在这儿有礼了,拜见少爷还有……”
“这位是林大人。”
“林大人好!”吴管事正要下拜。
“管事无须多礼,林某人并不是拘泥这般的人。”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哈哈!林兄高才!若是拘泥于小节才不会和我一样去那勾栏地方寻芳啊!”这王少爷也是的,说话嘴巴就是个把不住门的。
没料想到这林大人倒是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和气的样子。
“哟哟,二位,站着多不舒服,里边请,里边请。”吴管事连忙说道。
“可不是嘛!林兄快请!怎么能让恩人累着呢!”
“哈哈,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见那林大人,收扇抱拳。
清逸俊朗的眉眼便呈现在眼前。
——是林升!
待到林升和王公子在葡萄藤下的石桌椅上坐定。
这葡萄倒是长了几年,枝条都裂了口字,这大大的叶子倒是遮阳的好物件儿。
只是这叶子还泛着黄。
现在快临近中秋,正是这葡萄成熟的好时机。
只是这院子一直荒芜没什么人来打理,这葡萄可是金贵的东西,现在只结出了干瘪的比指甲盖儿还小的黑褐色的果子。
这气派的架子和繁多的枝条和那些个发育不良的果子实在是不成比例。
就像这王府。
林升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被子,把茶水一口饮尽。
这王府看起来气派宏伟,门口的振门石狮子都用金箔纸包了,可是这内里嘛——
林升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茶还满意不?林大人?”王冲在一旁笑得殷勤。
“这儿又不是外面,叫我名字就好。”林升淡淡道。
“大人莫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上次就是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得贵人,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小的这一次吧!”王冲现在哭丧着脸,脸上的麻子都挤到了一起,甚是滑稽。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要是真的生气怎还会应你之邀呢?”
“这也是……”王冲挠了挠头:“不过赔罪还是要的,我知道我爹送您的金银俗物您是看不上眼的,我这儿可是有几株极好的玉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不过看小兄弟是个性情中人才有意结交……”
“那就是小弟的错了,还请林兄莫怪才好。”
林升只是默默的饮茶不言语。
突然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吴管事很有眼色的说:“奴才有事儿先去处理一下。”
见林升没有什么表示,而自家少爷皱起眉头,摆了摆手,发话了:“速去速回。”
“诶。”吴管事得令就连忙赶了过去。
“小弟治下不严,还请林兄勿怪!”
“无碍。”
“你们在这瞎吵吵啥呢!不知道今儿有贵客啊!冲撞了贵客你们担当的起吗?”吴管家一脸熊样,想骂人却又捏着嗓子,翘着不像样的兰花指对着几个奴隶指指点点的。
“吴爷,是这个五号闹起来的。说是会去发现他的同伴没见了……”二号首先冲上来献媚:“还好奴才及时拉住了了他,不然他就冲到外边儿去啦!”
吴管事显然是觉得后怕,要是让五号冲到外边去这可不得了:“他同伴是哪个?”
“就是早上发病的六号。”
“哼!小兔崽子爷告诉你!那个六号早就被处理了,王府不养废人!”
“可是……”
“你做再多的活计也是应该的,因为你是王府买来的奴隶!你永远就是个奴隶!主子说的话做的事你永远没有资格反抗!”
吴管事步步逼近,陶湘也步步后退,脚上的铁链也发出了叮当的脆响。
“除非你死了!不然你永远是奴隶!”
或许死了才是解脱吧。
不过在这儿,死了也就是个奴隶,因为连点尊严都没有。
“把他也给我扔进柴房去!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都不许给我吃饭!”吴管事扔下一句话就这样走了。
二号则是拉扯着陶湘向着柴房走去,其他的奴隶只是一边默默地看着,不敢上去帮忙。、
“qín_shòu不……”陶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号捂了嘴巴向着边上走去了。
暗黑的柴房里。
熊只是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坐着,静的快连呼吸都没有了。
突然眼前白光大盛——原来是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熊的眼睛都忘了闭上来躲开刺眼的阳光。
很快白光便消失了。
转眼就是无边的黑暗。
外边闩门的声音还在耳边。
边上响起了弱弱的**声——原来又有人被关进了柴房。
但是熊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
他现在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或许现在有人直接给他一刀才是痛快,说不定自己还会感激他。
早上才劈完柴的熊现在又跟柴火呆在了一起,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耳边一直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