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众人齐心 其利断金 下
熊佶硬生生地顶住了这外来的压力。
这人在官场呆久了,年纪大了,总有那么个喜欢以威势来压人的习惯。只是熊佶不怕。
若是论威势还是自己的师傅最是厉害,他的一言一行里边总有一种能够让你臣服的感觉,而且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像陆秀夫这样的强势。
逍遥子就总是淡淡的,只是身上总有一股抹不去的威压。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逍遥子都会把自己的威势收敛起来,在王府的第一次见面就证明了逍遥子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
他的剑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的脚下不知踏过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陆秀夫也算是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物,只还是比逍遥子差了那么一点。
熊佶屏气凝神,这逍遥子都可以不怕的人怎么可以输给陆秀夫?
“这是以白和以墨给我的信物。”熊佶说完这句话就抬起了头,和陆秀夫对视。他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就不信一定会被压得死死的。
紫苏在边上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这小子可是学坏了。明明是人家送的留念的物件儿也不挑明,单单说是信物,这信物的功用可是比留作纪念的小玩意儿多多了,这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体会了吧。
想着想着紫苏还摸了摸下巴,这是她以前扮作男人时的常用动作,通常都是在得意的时候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只是现在下巴上边光洁一片,倒是还有点儿不习惯了。
“以白和以墨?是他们……”这句话就像是在对着边上的人说的,更像是喃喃。
“后生是在万松书院有幸结识了以白和以墨两兄弟。”熊佶斟酌了一下,觉得用“我”有些唐突不敬,用“小的”毕竟是来救人的,若是先把身段放的太低就显得底气不足,若是用“鄙人”就显得过于迂腐,想这武将出身的陆秀夫也不会喜欢这种调调。
“不错,是万松书院。”陆秀夫看向熊佶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两分,“虽然以白和以墨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更似亲生,我相信他们的眼光。”陆秀夫眸光一闪,手腕一使劲儿玉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着熊佶的面门打来。
“多谢陆大人。”没成想熊佶并不慌张,只是手一伸就用两只手指堪堪地接住了玉佩,以十分轻松的神色又把它挂回了腰间。
这个少年不简单呐,陆秀夫本以为来者不过就是个江湖的术士或者是打着亲戚旗号来打秋风的人,这次还真是要一个惊喜。
“你是哪个官家的孩子?”
“晚辈只是一个孤儿,并无父母。”熊佶低下了头,也许以前曾经有过,不过现在是全没了。
陆秀夫神色一凛,这万松书院向来招收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世家的优秀孩子,这孩子能入得了万松书院靠的不是家室,那就只能说他是极其地优秀了。
虽说自己也经常听那两个侄子说起他们书院有个很了不起的学生,但也终归是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半大的娃能厉害到哪儿去?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改观了。
“这一次你找上门来所谓何事?”
“国家大事。”
“哦,你年纪不大,只是这口气却是不小,老夫倒要听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国家大事了!”
“请问陆大人,这京僟卫的营地是否最近有些不寻常?”熊佶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老夫最看不得你们文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熊佶只觉得自己被陆秀夫堵得慌,和这种人交流果然是要很好的“技术”。
“那么晚辈就直说了,这临安城里最近爆发的瘟疫是否已经蔓延到了营地?”熊佶特别咬重了“城里”两个字。因为营地自成一体,和城里实在是有些许区别,现在就要看陆秀夫接不接得上。
陆秀夫的确是耿直,但也不笨,“的确,有几个去过城里的将士也感染了瘟疫,现在已经被我隔离了。凡是出去过的,就算是没染病的也被我关在了另一间屋子里。”
果然是不亏是老将!熊佶心中默默称赞。
“不过你们是如何知道的?”陆秀夫把话锋一转,立刻就针对了熊佶。不过熊佶在他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恶意,于是内心打定了主意。
只见熊佶掀了衣摆就直挺挺地跪下,“陆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件事有蹊跷,一路调查下去才发现是有人作怪,这人的心思歹毒,他的目的就是要亡我大宋!还请陆大人明察!”
“什么!”听了这话,陆秀夫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您想啊,这冬日里怎么会突然爆发瘟疫?我们研究过这患者的血液,看起来像是瘟疫的症状其实就是中毒啊!若是这京僟卫营地离着城里还是有点路本不该被传染的,近期您是不是发现那些没出营地的人也有染病的迹象呢?这病初时不显,只是在身体的某处会有青斑,若是在平日里练武的将士们身上更是不打眼,只会以为是淤青,但是不过两日就会发病,这病症就和瘟疫是一样的!”
“你说这是中毒?”陆秀夫一字一顿,他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赤红。
“不错,这毒不是其他,正是尸毒,而将士身上的青斑正是尸斑啊!若是有了尸斑不过两日就会发病,三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会命丧黄泉。”
“这未死之人身上怎么会有尸斑?”这回说话的是跟在陆秀夫身边的那个管家一样的人物,他的语气就像是嗤笑,更是轻视。
紫苏的眼神直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