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呢?”当葛树儿被冷水泼醒的时候,面对就是四姑娘那张如恶鬼一般的脸,她呆滞地环视屋子,已被翻得乱七八糟。
“账本呢!”甄应嘉整个人缩在角落,脸白如纸,浑身抖个不停,希冀地看向葛树儿。
葛树儿的心顿时沉到了深渊,她赶紧爬了起来,跪倒在四姑娘面前,苦求道:“四姑娘,我真没动过,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就抱着四姑娘的大腿大哭起来。
江南是十四爷的大本营,四姑娘深知其中的厉害,心头的火早已烧得旺旺的,又见葛树儿这副推脱的样子,更加怒火沸腾,直接一脚将葛树儿狠狠踢到在地上。
“四姑娘,容我们些时候,一定会将账本找出来的。”甄应嘉抖着嗓子也跪在苦求。
四姑娘寒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却已动了杀机,她可不信账本无缘无故会不见了。
“你做过什么?”四姑娘一脚踩到葛树儿的手上,冷声迫问。
“啊!”葛树儿尖叫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随即又软了下来,马上哭泣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我对主子是一片赤忱,天地可鉴。”
四姑娘却不耐烦了,回头却瞄到正偷偷向门移动的甄应嘉,不免疑心更重,账本失了,这些人就不该存在,想到临行前十四爷的吩咐,她手一动,宝剑直接将葛树儿捅了个对穿,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缓缓地倒了下来。
“四姑娘!”甄应嘉的瞳孔都放大了,忍不住大喊道,“这里可是甄家,你如何给十四爷交代!”
四姑娘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拔出血淋淋的宝剑,对着甄应嘉飞了过去,甄应嘉躲避不及,被钉在了墙上,眼睛到死也没闭上。
四姑娘见状,冷冷地勾起嘴角,将宝剑拔了出来,看着甄应嘉也倒了下来,一脚将他踢到葛树儿的旁边。
她抽了桌布,一面擦宝剑一面说道:“你们也算是能做一对鬼夫妻了,背叛王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抬头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吹熄了灯,悄悄出门打了个信号,没一会,十几个黑衣人鱼贯而来。
“听说了没有,昨晚甄家被灭门了!”一大早的茶馆里,人们争相地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惊疑与兴奋。
“何止啊,还一把火给烧了,老弱妇孺都没放过,实在是太残忍了。”有人摇头叹息。
“要我说那就是活该,甄家这些年只手遮天,做的孽也够多了,这是报应!”有人却是拍手称快。
“我看十之八九是红花会做的,听说现场有红花会的标志。”有人却神秘兮兮地小声透露道。
“红花会说是劫富济贫,要是这样,也让人不放心,都是一群暴民啊。”一个老者听了叹息道。
“这帮都是亡命之徒,不过打着幌子罢了,这些年咱们江南受苦的时候他们都没出现,好不容易六王爷将咱们这里理顺了,他们倒出来抢功劳了。”旁边的几个书生却冷哼道。
“该死的!”旁边桌上的章进听了就要拍案而起,却被余鱼同给死死拉住了。
“就由着他们诋毁!”章进狠狠地坐下,将面前慢慢一杯茶一口闷了,将浇不熄心头的憋屈。
余鱼同没有说话,眼神越发幽深起来。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何去说。”卫春华叹息道。
“总要有个法子,如今手上头的账本还有何用?”章进咬牙道。
“还有剩下的人。”余鱼同脸上铁青,将双拳紧握。
“那就帮着那位姑娘将剩下的人都给清了。”于万亭听着下属的报告,淡淡地吩咐道。
“爷,那红花会?”下属应了,又忍不住问道。
“什么红花会,跟爷有关系吗!”于万亭看着他,慢慢地笑了。
那下属再也不敢说话了,急忙退了出去。
“十四弟啊十四弟,你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是贪心,小心就翻船了。”于万亭看着船窗外的湖景,慢悠悠地叹道。不过当年他也一样,那样的意气奋发,总以为想要的都能得得到,谁知道终是连家都回不了了。
“瑶林,这是红花会干的吧,实在可恶!”看着眼前的一片焦黑,庆桂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上,好容易能干点大事,结果又被人给破坏了。
福康安没有回话,蹲下细细地查看四周,却摇摇头。
“还有谁?”庆桂见状,脸色又活了起来。
“可能是账本的主人。”福康安起身,看着越发沉暗的天空。
“究竟是谁?”庆桂又狠狠地踢了一脚,事事被人抢先的滋味实在不好。
福康安的心中影影绰绰地浮现一个人影,但也说不出口,突然他一惊,疾步往外。
“干什么去?”庆桂疑惑地追了过去。
“账本上的其他人。”福康安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只是刚到门口就撞上了自己的几个心腹。
“三爷,那几户人家都跟甄家一样,全灭了,也全烧了,什么都没了。”
福康安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默在那里。
“这也太快了吧。”庆桂终于听明白了,脸色比福康安还难看。
“肯定不是红花会那群人能做得到的,断尾求生啊!”福康安冷声道。
庆桂点头,又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收拾收拾,回京。”福康安抿着唇,无奈地说道。
庆桂虽然不甘心,却也知道无法了,只得应了,但仍是担忧:“那皇上那里?”
“一力有我承担!”福康安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