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告于皇阿玛。”宁楚格终于回神,说道,红菱忙直接抱着小白兔出去了。
“暖翠,给我拿件衣裳,我有点冷。”宁楚格环着肩膀,又说道,暖翠愣了愣,急忙找出了件披风披在宁楚格身上,又将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而后才靠近宁楚格说道:“公主,刚才有人塞给我一张纸,说是额驸爷传过来的。”
宁楚格紧皱眉头,接过那张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而后冷哼道:“现在真的是步步紧逼,不要了我的命不甘心!“
“可这字迹?”暖翠却有些疑惑,明明就是额驸爷的字迹。
“他私下里从来不叫我宁楚格,而且这字虽然几乎天衣无缝,但这里力度不对。况且乌兰他已经找过我了,何必要找第二次。”宁楚格指着字条说道,想了想又说道,“这件事你就别跟任何人提了,明天找机会给福康安送去。”
暖翠点头,又问道:“公主,我们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看着她们怎么作死!”宁楚格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平静地说道。他们可能不是要弄死她,恐怕是要她生不如死吧。果然皇宫就是恶魔横行的地方,难怪晴儿死也要离开那里,即使那里有最疼她的皇阿玛,她都觉得好冷好冷,她不想被恶魔吃掉也不想变成恶魔。暖翠看宁楚格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好半响,宁楚格感觉脸上热热的,伸手一摸,却是湿湿的,不知不觉中居然流泪了。
“绵绵。”这时乾隆冲了进来,脸上惊慌失色至极。
“皇阿玛!”宁楚格顿时扑进乾隆怀里大哭起来,这个怀抱永远是最安全的。
虽然说小白兔中的毒最后查清楚是后劲强的mí_yào,但这次乾隆可以说是暴怒,先是什么乌兰,这回连下药这等龌蹉事都来了,下令一查到底,暗卫都被撒了出去。宁楚格则被他宝贝似地保护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已成惊弓之鸟,连围猎的兴趣都没了,准备查清楚之后便直接打道回府。
福康安也是心急如焚,但这回乾隆是将四周围成了铁桶,他纵然能通天也靠近不得,所幸暖翠传来的消息才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放下,只是手里的纸条却几乎被攥碎,这几乎就是他的字迹。
福康安血红着眼将字条递给了傅恒与福隆安,说道:“这世上能模仿了字迹须得大量的原件,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得了我的字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能动这样的心思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她迷了绵绵想干什么,总不过那么几个恶毒的念头。”
傅恒拿着字条,眉头紧皱,却问道:“这事皇上知道吗?”
“绵绵没有说,只告诉了我。”福康安脸色铁青的。
傅恒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咱们便罢了,从此与她也不相干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福康安一拳砸在桌子上。
“和宸公主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她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家忍下了。这么多年了,皇上的脾气我清楚,若是查出来必是不肯放的,公主是他的逆鳞。”傅恒正色劝道,“可是咱们家并不能牵扯进这些事,便是皇上放过了,六阿哥呢,总有芥蒂。何况她做得天衣无缝,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你们想的只是你们想的。”
“她也是我的逆鳞!”福康安也正色道。
“所以说来日方长!”傅恒只能如此说,却有些伤感,当日答应姐姐照顾好外甥女,却没料到到了这个地步,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折腾什么。
道理福康安都明白,可是心里这口气却是憋得难受,直接一脚踢翻椅子,拂袖而去。
“阿玛,我去看看。”福隆安忙追了出去。
福康安一出营帐,便撞了一个人,他直起身子,却见是渥巴锡,勉强收敛了怒气,立在一旁懒得开口。幸好福隆安及时赶到,忙将渥巴锡好生扶了起来,连连道歉。渥巴锡也不恼,只憨笑一声,挠挠后脑勺,笑道:“没什么大事,富察侍卫客气了。”他抬眼又去看福康安,却见福康安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冷冽至极,便不好意思凑近,又挠挠后脑勺,将一枚簪子塞给了福隆安:“这个也不知怎么的到了我这里,我也不懂这些女人用的东西,送你了。”说完便大跨步地走远了。
“难道我就懂女人家的东西。”福隆安拿着簪子哭笑不得,转头与福康安笑道,“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这么个浑人这么看重。”
“他不是浑人!”福康安一把夺过簪子,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福隆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知道这簪子。”
“他才是聪明人!”福康安将簪子收进怀里,眼睛幽深起来。他终于明白这一连串事情的目的是什么,真是恶毒至极,这些人,穷极一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渥巴锡走远之后才拍拍胸膛,放下心来,这算是一段善缘了,又看向乾隆的营帐,理了理衣裳,如今要再去刷一刷好感度。
“总之那人就留下这么一句话,让奴才去旁边的小树林,说是有贵人来寻。除了皇上谁还能是奴才的贵人,奴才去小树林等了一夜也没见人来,生恐错过了皇上的大事,奴才特来请罪!”渥巴锡跪在乾隆面前忙不迭地哭诉昨晚的失职。
“你说有人让你去小树林?”乾隆却是聪明人,很快抓住了重点,耐住怒气问道。
渥巴锡用力点头,一副憨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