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璃的脸在眼里变得狰狞,最终,消失不见。
安七七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去。
回忆就此定格,眼泪湿了脸颊,抚着心口的地方,那里,依稀还有些疼痛。
雪亮的车灯打过来,安七七急忙用手挡住眼睛,身子缩了缩,更紧的贴向栏杆。
“嘎……”车一个急刹,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安七七吓得赶紧爬起身来,仓惶而逃。
有坏人,怎么办?
手无寸铁,又无通讯工具,她能怎么办?
一个字,跑。
她拼了命的往前跑,鞋跑掉了,她不敢回头去捡,头发散了,她只有放任它们在眼前肆意飞散。
车子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车灯一直照着她前进的方向。
安七七更是吓得不轻。
开车的人,铁定是个变态。
想起变态,她的脑海里不由跳出封厉旬的模样来。
咬牙,恨不得将他给嚼碎吞下肚去。
是他,一次次将她置于不堪的境地。
是他,冷漠的将她抛在了这里。
是他,霸道的将她绑在身边。
是他……
细数那个男人的罪行,一条一条,竟然还真不少。
眼泪渐渐地被风干,安七七很累,可她不敢停下来。
车灯在身后闪烁着,安七七实在跑不动了,索性把心一横,坐到了地上,像个耍赖的孩子,放声大哭。
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封厉旬开门下车。
大步走到安七七跟前蹲下身来,车灯照耀下的女人,浑身脏污不堪,头发凌乱的散落下来,一只脚穿着高跟鞋,另一只赤着,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给刺破了,正鲜血淋漓,那满目的红,让人心惊。
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
封厉旬突然有种想要抽死自己的冲动。
他怎么可以因为一时之气而将这女人丢下不管。
还好,她没遭遇什么不测,要是……
他不敢想下去。
“安七七。”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安七七微微一怔,不由止住哭。
抬头,泪眼朦胧间,男人的脸庞竟是那般的熟悉。
封厉旬。
满腔怒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安七七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张嘴就冲着封厉旬的手臂咬了下去。
她恨他!
从此以后,她与他誓不两立!
“你这女人!快松口!”手臂传来钻心的痛楚,封厉旬低头,目光正巧落在女人被鲜血染红的脚上,扬起的另一只手终是无力的垂下。
腮梆子有些酸了,安七七这才松了口,仰起可爱的小花脸望着封厉旬,饥饿,害怕,疼痛,全都一古脑儿的涌了上来,眼泪又是一阵猛流,“封厉旬,你混蛋!”
她几次被人调戏,如果不是因为有点拳脚功夫,怕是早就不知被人弄到哪里去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现在才来!
“安七七,对不起。”封厉旬真诚的道歉。
下午他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份了,还好他及时赶回来了,否则,后果,他真不敢想。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干什么!”听着他柔柔的语言,安七七越发的觉得委屈,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口齿不清的说着。
“走吧,咱们回家。”要不是看到这女人扔在车上的包,他都不会打算回来接她。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把这女人折腾成这样,他真的太过份了。
将女人抱在怀里,封厉旬突然觉得,心口原本空着的地方,一下子被填满了。
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安七七莫名的觉得安心。
支持了一个下午的意志力瞬间崩溃,疼痛加上疲惫,安七七不由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路闯红灯把车开到封宅,封厉旬脱下身上的衣服遮在狼狈不堪的女人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往主屋走去。
封宅是栋较为古老的建筑,风格和北京的四合院儿差不多。
前面是主屋,然后,四周是房间,中间有个天井,井水长年清澈明亮,几乎能一眼望到底。
主屋里的装修古香古色,实木的家具,织锦地毯……无一不透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对生活的态度。
宁静,淡泊。
主屋里,笑声阵阵。
“舅舅,这是我跑了好多地方才淘来的烟斗,看看,喜不喜欢。”
“舅妈,我知道你喜欢丝绸,所以,特意为你买了这件旗袍,相信舅妈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哈哈,还是小北有心,知道我喜欢烟斗,还特意去买了来,谢谢谢谢!”
“是啊,要是咱们家旬儿也像小北这般有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