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进了医院,刚来美国几天,她就进了三次医院,这里的医生都已经认识她了。
“伊小姐,您的家属在哪里?我们联系不上他。”医生手里拿着她的病例,上面留的联系人是康宁,康先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家属?伊琳一阵茫然,她在这里举目无亲,哪里来的家属?廖鹏已经回国,康宁也被抓了起来,这里只有她一人,除了大先生。但是大先生正是抓她的人。
可以找老柯吗?或是ay?他们都是大先生身边的人,别给人找麻烦了,伊琳想了想说:“请帮我联系中国大使馆。”
但是,很快,医生回来了:“对不起,伊小姐,你的护照已经被锁定,没有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批准,不能见任何人。”
她被软禁了,软禁在医院里。
大先生赶到医院,先是和国家安全局的人见了面,要撤销对伊琳的指控,不想他们却说:“john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伊小姐怀孕了,为了孩子,您打算放弃对她的指控,但是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才行。”
“你们可以继续履行职责,我必须要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现在我想见她一面。”
john先生是名人,素来与政府部门交好,所以他获得了探视的权利。
走进伊琳的病房,那个女孩儿静静地躺着,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伊琳?”他试着呼唤她的名字。
好半天,她才转过脸来,见到是他来了,眼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地躲避着。
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抓着被角,好像随时要钻进去逃走。
大先生伸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上面还扎着输液器,那么冰冷,甚至颤抖着。
“别怕,”他说,“我来了。”
她好像就是怕他,抽回小手,按住了呼叫器,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医生和护士急忙赶过来,她情绪异常激动,指着大先生说:“他抓我来了,我不要见他,你们快让他走!”
随后她呼吸困难,剧烈地咳嗽,喘不过气来,样子非常吓人。
“快!给她吸氧,镇静剂!”医生扶住她颤抖的身体,紧急布置着医嘱,同时对站在那里惊呆了的大先生说:“请您马上离开,病人现在不宜激动。”
大先生被护士推了出去,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忙碌的声音,心完全悬了起来,这次,他又搞砸了,非常砸,把伊小姐伤透了,从里到外。
一个小时后,院长办公室。
带着几位专家在和医生正在讨论伊琳的病情,大先生坐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们说的都是专业术语,偶尔能听懂的几句话都是不好的征兆。
最后转过脸来对他说:“伊小姐有点儿出血,正在进行保胎治疗。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情绪也很激动,所以你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大先生盯着老友问,声音有些莫名的颤抖。
“如果她出血不止,恐怕要做流产手术。”同情地看着老友,他的表情太痛苦了,
大先生几乎瘫在椅子上,此时连动都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