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小迹白还是没勇气推开门。他转身跑到厨房猛灌了几口凉水,便回房睡觉了。
翌日,小迹白早早站在父母亲房门前,因为他实在饿得不行了。
他轻声叫道:“娘亲,娘亲。”
门内似乎没有动静。又过了片刻,就在小迹白实在等得不耐烦,想推门进去之际,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接着小迹白便看到了蓬头乱发,眼圈红肿,面无血色的娘亲,他差点没认出来。
赵芊昔日的美目早已失去了神采,她慢慢将目光移到迹白身上,看着他昨日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右脸如今仍然肿着,本该枯竭的双眼又流出泪水来了。她将小迹白紧紧抱住,泣道:“迹白,对不起,娘不该打你的。还疼吗?”
小迹白一夜的委屈顷刻间便决了堤似的涌了出来,小手抱着赵芊的脖子大哭道:“娘我好疼,好怕,好饿啊!娘!”
赵芊柔声道:“迹白不哭,娘在呢,娘这就给你熬粥去。”
小迹白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哭声,问道:“娘,爹怎么样了?”
赵芊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勉强止住身形,轻声道:“你爹他…睡着了。迹白乖,不要去打扰他好吗?”
小迹白透过门缝,看见自己的父亲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他点头道:“好的,迹白不去会打扰爹爹睡觉的。”
赵芊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厨房走去。忽又停住,背对着小迹白说道:“迹白,吃过早饭后跟娘去个地方。”
小迹白问道:“去哪里?”
赵芊道:“东方剑宗。”
小迹白欢呼道:“要去见爷爷啦!爹爹也去吗?”
赵芊身子抖了抖,道:“不,你爹爹太累了,就让他睡吧…就我们两个去。”说罢进了厨房。
小迹白“哦”了一声,回头朝床上的父亲一撇嘴,嘟囔道:“爹爹大懒虫,我跟娘亲去见爷爷,不带你去。”说罢扭头向自己屋中跑去,边跑边自言自语道:“爷爷长什么样子呢?…不管了,我练剑去。”
山风将木门吹开,轻拂着东方韫毫无血色的脸。他的人生,就如同傍晚天边的晚霞一般,虽绮丽多彩,却十分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