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卧雪虽拒绝,可她却不认为傅翼会顾及自己的感觉,可实事证明,傅翼真的放过她了,心里有些不真实,也有些感动,傅翼真的变了,这样的傅翼跟夜星一样,让殷卧雪完全没有免疫力。
记忆消失,有些东西还是会留下来,真是这样吗?
殷卧雪起身走向傅翼,一袭黑色长袍,迎着风吹,黑发在背后狂放地散开,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洒脱。
殷卧雪一袭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清淡素雅,愈加绝艳,任微风吹拂着她飞舞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惊艳,美的惊心动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然的表情多了丝动容,与傅翼并肩而站,因两人身高差距,殷卧雪只到傅翼肩膀。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殷卧雪开口打破宁静,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傅翼低眸,凝视着殷卧雪,不答反问。
“是很喜欢,却不能贪恋,放松过后,总是会回到现实中。”殷卧雪抬手,将挡着她视线的发丝掠到耳后。
仰天望去,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闭眼聆听,舒适的微风拂过,耳畔传来河水流淌,羊群合唱,那不是一种噪音,而是大自然在创作,编织着扣人心弦的乐曲。
傅翼蹙眉,放松过后,总是会回到现实中,的确,他们现在只是种放松,身心的放松,本只是一天,因他的贪恋,硬是多待了一天。
看着殷卧雪陶醉其中的样子,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艳丽的妖娆,傅翼突然握住她的右手,拉着她往前跑。
“啊。”傅翼突如其来的动作,再次让殷卧雪惊愕住了,反射性的叫出声。
“隔太阳下落还久着,痛痛快快的玩一天。”现在的傅翼完全没有帝王的姿态,满像人来疯,却让人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嗯。”殷卧雪点头,若是离开了,今天的记忆将伴随她一生,回味无穷。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两人均脱掉靴子,赤脚步行其上,那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陶醉其中。
一黑一蓝,两抹身影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奔跑,给原本就绚烂的草原添加了一道美景。
没用轻功,光靠体力奔跑,没几下殷卧雪就坚持不了了。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殷卧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没有女儿家的娇态,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很累吗?”相比之下,傅翼却脸不红,气不喘。
“超累。”殷卧雪仰头望着傅翼,因刚刚的奔跑,脸颊染上红晕,额头上溢出少许的香汗,脸上一抹灿灿的笑靥浮现出,真心的笑,毫无作假。
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发自腑肺的笑过了,大概是破浪哥哥死后,纯真的笑容就从她脸上消失了,殷卧雪猛然摇头,今天她要放松,一切悲伤的过去,拒绝想起。
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殷卧雪仰头看着傅翼,问道:“你不累吗?”
凝视着她的笑靥,傅翼有一瞬间失神,没有做作的纯真,真情洋溢,更令人赏心悦目,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如同最璀璨的残月。
“有点。”傅翼说谎了,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还很精神。
坐在她旁边,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殷卧雪也不客气,头顺势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很塌实,很有安全感。
“你人高马大,跑一会儿就喊累,娇气。”殷卧雪闭着眼睛,数落着,其实她的真性情是恶劣的,只是被她伪装起来了,才会有今天清冷淡然的她。
对她的胡乱诽谤,傅翼很憋屈,却也没为自己辩护,大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脸贴在她头顶,阖上双眸,享受着这份宁静。
两人静默,良久,傅翼睁开眼睛,炙热而深意的目光落在殷卧雪脸上。
殷卧雪感觉一道灼烈的目光盯着自己,睁开双眸,迎上傅翼幽深的目光。“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
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
“带笛子了吗?”傅翼突然问道。
殷卧雪一愣,秀眉一蹙,离开傅翼的怀抱,坐直身从袖袋里取出笛子,递到傅翼面前,如果他是要讨回去,对殷卧雪来说,无疑不是好事。
傅翼看了一眼精致的笛子,不接,继续问道:“你要吹吗?”
殷卧雪眉宇间的褶皱更甚,目光落到自己右手上,淡淡的反问道:“你说呢?”
傅翼不禁一愣,他差点忘了,她的右手废了,即使会吹,也不能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片刻后,接着又问道:“还跳舞吗?”
这次他不是问她,会跳舞吗?而是直接问,还跳舞吗?意思就是以前的她,喜欢跳舞,也确实,殷眠霜没什么专长,华丽的舞姿却是独步天下,可以与过世的殷王妃媲美。
毕竟殷卧雪才是殷王妃所生,殷眠霜是后天练成,而殷卧雪是先天遗传她母亲的基善舞,无一不精通。一山不能容二虎,况且,她也没有好胜心,没几人知道她会这些特长。
“我吹笛,你跳舞。”抽走她手中的笛子,傅翼将她拉起来,笛子放在嘴边,先试吹了下,见殷卧雪只是一愣一愣的望着自己,傅翼移开笛子,问道:“你不愿意?”
“好。”妩媚的笑容从眼底绽放,殷卧雪泉水般清澈的双眸里流露过情愫。
殷卧雪退后几步,傅翼也重新将笛子放在嘴边,笛声响,舞步起。
殷卧雪长袖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