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暖的沉默，然后蒋晋阳强装的镇定有了一丝不自觉的裂痕，他急促又焦急地追问，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也许可以考虑，先坐下？”
宋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试图安抚蒋晋阳的情绪，可他却像是走入死胡同的困兽，根本没有后退的想法，只不停地前进，不停地进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暖暖。”
“你先坐下！”
软的不行，宋暖便来硬的了。
“好，”蒋晋阳话落，就宋暖的旁边坐下，而后长臂一扫，搂着宋暖做到了他的腿上。
另一只手适时地搂住了宋暖的肩膀，束缚了她的反抗。
一个吻落在了宋暖的项颈，绵长而暧昧，久久逗留而不离开，很快，宋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湿濡一片，“蒋晋阳，你发什么疯啊？！”
“这是你不诚实的惩罚。”低沉、暗哑的嗓音，格外惑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哪里不诚实了？”宋暖一边抗议，一边要推开蒋晋阳，从他的怀抱挣脱。
可他的怪力，根本不是宋暖可以匹敌的。
只能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进行一点也不暧昧的对话，“蒋晋阳！你赶紧放开我，我文献还没看完呢！”
“好。”
蒋晋阳格外利落地答应，手上却依旧控制着宋暖，“跟我说实话，告诉我，你想嫁给我，你想和我结婚，嗯？”
如果理智尚村，蒋晋阳不难发现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疯魔偏执。
可没有。
在宋暖迟疑的瞬间，他所有的理智都消耗殆尽，压制了五年的害怕、恐慌、不安全都一股脑地涌现出来，将他吞噬，他需要一个保证，一个承诺，一个不用再担惊受怕的理由，他需要她的点头，她的肯定。
“蒋晋阳，你怎么了？”宋暖想要回头看看他，却被他紧紧抱住，只能用余光撇到他埋在自己颈间的侧脸。
“说，暖暖，说你想要嫁给我……”
“蒋晋阳，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真的确定我就是你要寻找的那个唯一吗？我们才认识两个月，我们……”
“我了解，我确定，我肯定！暖暖，说你愿意嫁给我，嗯？”
“蒋晋阳，这太快了！我不能违心地告诉你，仅仅因为这是你想要的答案。”
“所以，你不愿意？”
声音里带了些微的颤抖，沙哑愈发。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太快了……”莫名的有些心疼。
“所以你愿意？只要别太快。”
“算，是吧！”
宋暖点头，耳旁不知怎地，响起那日晚宴上红裙女子的话一一你只是一个赝品。
“我等你，但别让我等太久了。”话落，蒋晋阳在宋暖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我爱你，暖暖……”
*
蒋晋阳所谓的等，其实就是将计划于三个月后的婚礼，推迟至100天，一共推迟了一周多。
而就在那以后半个月不到，暖园接连送进去八套来自各国名家之手的手工婚纱。
再然后是头纱，捧花，就连婚宴上的酒杯，蒋晋阳也让人特制备好。
就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让人根本无力阻拦。
但宋暖明白，再不阻拦，自己怕是要当逃婚新娘了！
那是个周末，两人看了一场电影，悠闲地回到暖园，宋暖拉着蒋晋阳坐下，开启了一场艰难的对话。
“蒋晋阳，你还记得我说过吗？如果现在的我一定要结婚，那个我考虑的第一个人是你。我喜欢你，或者也可以说爱你，但爱并不一定需要和婚姻捆绑在一起，我爱你和那一纸婚书无关！我现在还没打算……”
“你不想结婚。”蒋晋阳打断宋暖的话，帮她所有的发言，总结出一个结论。
宋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头，“我，还没准备好……”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半响，蒋晋阳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知道了，婚礼我会取消。”
“蒋晋阳，我不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等你。”
话落，蒋晋阳给宋暖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宋暖的心口一阵阵地抽搐，只是话已经出口。
低头，宋暖看着自己手心的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一一暖暖，我想你。没有落款，只有一个时间，是去年的八月。
赝品吗？
她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而在这之前……宋暖抹了一把眼角，拭去湿润。
在心中无声地道：蒋晋阳，我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即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