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私’下联名上书,要求尚且在位的皇上,必须要立某位皇子为储君,这简直就是同‘逼’迫他这个皇上退位没什么两样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见得小,倘若他这个皇上真的动了怒,径直就可以将这件事当作谋反‘逼’位来处置。 。
将那信看完,皇上却没有将它放到一旁的意思,而是将那信仍旧拿在手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波’澜的神情,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此时此刻的真正所想。
父皇向来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算是要将自己的儿子处以极刑,在他的脸上也不会看得出什么太过‘激’动的神情,可就算是前一瞬风平‘浪’静,下一刻说出口的话,也未必真就是风平‘浪’静的内容。轩辕无顺心里捏了把汗,呼吸似乎都有些滚烫了起来。
终于,皇上开了口,也仍旧是令人看不穿‘摸’不透的平静淡然,“不过就是几个自以为是的臣子,说的一些糊涂话罢了。像这样的胡言‘乱’语,朕还真的是不看也罢。”
口中说着不看也罢,可自始至终,皇上却都没有放下过那联名上书的信件。轩辕无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隐隐有些难看。他绞尽脑汁,企图相出一个能够在这时候扭转局面的借口,可他根本就来不及说出任何话,皇上就已经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了。
退出宁心殿,轩辕无顺只觉得那明晃晃的阳光照在眼前,有种令人窒息的刺目。他还从没有败的这样狼狈过,而且除了狼狈,他根本就可以称得上是损失惨重!甄后对她的支持动摇了,皇上也必定会因为这大臣联名上书要求立储一事而对他格外提防,至于他费尽心思收买的心腹大臣之后会如何……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六皇子走的这么着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赶着回府处理么?”在轩辕无顺动作有些僵硬都走下养心殿的台阶时,轩辕晟睿的一句话令他停住了脚步。轩辕晟睿眼眸微眯,浅笑着的神情当中,似乎带了一抹细微的嘲讽,“说起来,本王还没有好好感谢六皇子,听说在误以为本王摔落山崖之后,可是六皇子的人第一时间赶到了山上搜寻。”
“可惜的是,你的人好像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东西。”轩辕晟睿像是遗憾似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你的人太过粗心大意,还是六皇子你太过心急了。”
这挑衅的语气,令轩辕无顺‘胸’口一阵翻涌,他脚步顿在了原处,最终还是忍住了那一团像是随时都会冲出的火气。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倘若他连这一点忍耐都做不到,他失去的只会更多。
轩辕无顺狠狠的将喉咙处的那一丝血腥气吞了回去,这一次失利,只能是唯一的一次!这次是他轻敌,但他还没有愚蠢到,会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气急败坏。现在倘若动怒,那就和认输没有了区别!
轩辕无顺眼中的血气慢慢淡了下去,神‘色’在这一瞬间立即恢复如常,他缓缓转过身,那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般的面容上,甚至还带了一丝从容平静的微笑,“自家兄弟,安王你出了事,我自然也是着急的。会派人寻你,也只是寻常的兄弟情义,安王实在不必多谢。”
说完这句话,轩辕无顺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气定神闲地走远。
看着他的背影,轩辕晟睿轻蔑一笑,脸上的伤痕也跟着轻轻一动,虽说他的暗卫很快就赶了出来,可是那些秃鹫也并不是好对付的,只是在脸上留下了这样一道伤痕,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只不过,他只用了一道伤疤,就能够让轩辕无顺元气大伤,这样想来,也算是划算的很了。
离开皇宫,外面停着的马车便靠近了过来,轩辕玄瑞的身子从里面探了出来,冲那二人招了招手,脸上竟也有一处微小的伤口正在渗着血,看来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刚刚才划破的一般。
“你的脸是怎么了?”百里秋水一眼便看到了他的伤口,不免有些狐疑,他先前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脸上怎么会突然平白多了一道伤口?
“这个么?”轩辕玄瑞指了指脸上那一道,苦笑道,“刚才我在等你们,碰巧遇到六皇兄了。六皇兄的‘精’神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我也不过是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居然立即就动手起来了,幸好他怒气来的快克制的也快,否则你们现在也就只能等着给我收尸了。”
“关切?”百里秋水眉峰一挑,很是怀疑,“八皇子,恐怕是你看到人来了,自己凑上前说了些火上浇油的话吧?”
轩辕玄瑞眯眼一笑,闪身回到马车上,“来来,我已经吩咐厨房在府里预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这次让你们冒险了一回,也算是让我赔个不是,也是要谢谢你们,倘若这次不这么做,六皇兄手里的势力怕是不知道又要壮大多少,这样一来,他手里恐怕就没几个可用的了。”
轩辕玄瑞的话说的不错,过了没几日,凡是出现在那张联名上书,恳请皇上立储的大臣,统统都被查处了各不相同的问题,唯一相同的是个个的罪名都足以被判处死刑。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皇上自然也不会手软,各自抄家的抄家,凌迟的凌迟,一时间,朝中一片人心惶惶。
有倒了的人,自然也有被扶持的人,朝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先前一直默默无言的董家和荣家,反倒是从中获利不少,暗中的权势在无形当中增加了许多。
甄后面上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