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崖继续说道:“那刁民竟然挖老臣的墙角,这在生意场上是被人所看不起的做法,而且抢夺老臣的生意。”
段绍崖说这话怎能让人信服,生意场上本就是如此,这劳力也不是卖给了他们家,人家想走就走呗,况且这生意是谁的,哪是段绍崖说了算的。
“宰相大人这不是叫朕为难了,这哪有处置的理由,人家也没有做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情,朕若是因为这个处置了人家,那不是叫天下人都耻笑朕。”沈段丞自然是拒绝了段绍崖这个想法。
段绍崖也自知是自己理亏,并不想再多分辩什么,低头不说话了。
而沈段丞却在此时提起了墨家的事情,“若是与墨家一样,是因为勾结奸臣威胁江山,朕一定是要严惩的,说到这里,朕倒是想要问问了,上次墨家那案子是如何处置的?”
这墨家的案子一直压着没有人敢动,就是因为有沈琅夜在压着,沈琅夜此时也在朝堂之上,听着沈段丞说的话,想着也是情理之中,墨无垢已经做了沈段丞的妃子,有心为墨无垢出头也是理所应当的。
经管墨家案子的官员站了出来,向沈段丞禀告道:“回皇上,墨家的案子似是有冤情,所以还不曾审判。”
沈段丞却也奇怪,是什么人在帮着墨无垢将这案子压了下来,若是依着段绍崖的性格,早就除之而后快了,绝对不能留在今日。
放眼整个朝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墨无垢能够伸到手的,却把眼光停在了沈琅夜的身上。
他这位皇弟,似乎是与墨无垢曾有交情的。
妍妃入宫就是沈琅夜的引见,而在墨无垢被禁足宫中之后又生了一场大病,想必是沈琅夜做的。
沈段丞细细一想,绝对是沈琅夜无疑。
墨无垢此时也想到了,必然是被沈段丞给猜到了。心中祈祷,可不要让沈段丞再多心了,不然沈段丞万一站在段绍崖一边,那她与沈琅夜都难逃罪责,顷刻之间性命就会没有。
沈琅夜一直不与沈段丞的眼睛对视,一直低着头。沈段丞一肚子的火气,却不能当朝发出来,只好又咽到了肚子里面,原来还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墨无垢捏了一把汗,此时自己也用不着沈琅夜的帮忙了,他完全可以洁身自好,安心的活着,可是终究是当初做过的事情,虽然没有起什么大作用,让墨无垢的父母从牢狱之中解脱出来,但是也暂时抱住了他们的性命。
这恩情墨无垢不能忘。
就在整个朝堂之上安静下来之后,沈段丞微微的笑了笑,便先将这事作罢了,而后回到龙椅之上,对那官员说道:“墨家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办,若是真的做了不法之事,就按照规矩去办,但是若是受人陷害,也要还人家一个公道。”
沈段丞这几句话像是废话,其实就是和没说一样,不过是不想乱了方寸而已,还需要平静的等待时机。
这朝中的事情沈段丞是动不得的,段绍崖心里明白,沈段丞这话并没有什么深意,可是他提到墨家的事情,却是让段绍崖很不满,这不是在提醒他?
“无事退朝吧。”沈段丞忽然就发现了墨无垢和沈琅夜的一段往事,心情不好起来,于是也没心思在朝堂之上和他们斗嘴了。
退朝之后,沈段丞直接回了书房批折子,这次不管是哪个嫔妃来请,沈段丞都没有离开书房半步,直到夜深了还在批折子,这是要把自己累死的意思。
墨无垢在宫中还奇怪,在自己身体不好的这段时间,沈段丞都会来梓潼宫陪着她,怎么今天却没有来。
而且沈段丞每天的行动都很规律,这个时间是一定会到哪个妃子那里去休息的,可今天就算是再忙,也不该到现在还不从书房回来。
和自己生气这是肯定的,但是墨无垢想着自己和沈琅夜也没有什么,难不成沈段丞对沈琅夜的恨意,就连沈琅夜有个对自己的想法都容不得。
他不至于这样吧,墨无垢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可却测不出深浅,也知道他对皇权的在乎,却不知他对皇权的哪一部分十分在乎。
是他夺了沈琅夜的江山,难道他还有沈琅夜委屈?
沈段丞自然是委屈的,他委屈于先帝对沈琅夜的偏爱,却苛待他这个年长的儿子,所以心中非常敏感,看不得沈琅夜能够得到,而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说到底,沈段丞也只是一个想要宠爱的大孩子罢了。
虽然,沈段丞没有任何一点比不上沈琅夜,可沈琅夜前半生却比他好运太多,生来就有母亲的爱护,而自己的母亲却早早去世,而又有父亲的疼爱,可他却因为没有母亲的爱护而被先帝忽视。
段绍崖从小教导要沈段丞隐忍,所以他从来不与沈琅夜争夺皇上的宠识之上和谋略之上,哪里都不逊于沈琅夜,但依然不得先帝的重视。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即便再隐忍,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沈段丞在无人之时又何尝有过笑容,不必做戏的时候,又何尝会摆出笑脸。
他隐忍了太久,也忍耐了太久。
难道在害死先帝之时,沈段丞就没有过伤心,可是被他害死的父亲,哪里有对自己重视过。
哪怕有一丝丝的看重,沈段丞也不会做杀父夺位的事情。
夜已经深了,沈段丞看了一天的折子,早就已经看不下去,心中有气也只能埋在心里,发泄不得。
墨无垢的确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在墨无垢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