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宴微眯起眼睛,不由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针见血的说道:“同样的错误你当然可能犯第二次,但同样的人你一定不会再爱第二次,因为你一直都爱着他,不曾变过。 有时候把爱埋藏得太深,骗着自己说我不爱他,可恨得越深,爱得就越深。从来你从没有不爱过苏笙月,不说爱不代表不爱。哪怕你试着遗忘,可你真的忘记过他吗?告诉我,午夜梦回时,你想起了谁。”
感觉到下巴上传来疼痛感,木青瓷蹙起了黛眉,她眼中已经不止是警告,而是愤怒。木青瓷的脸上露出怒容,压沉了声音,带着威胁的说道:“萧妄宴,你说够了吗?我的事跟你有何干系,你今天发什么疯。”
“说呀,在午夜梦回时,你想的男人是谁?怎么也有你不敢说的事吗?”萧妄宴的露出嘲讽的神色,他的声音也没有刚开始的平静,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只说道:“你在怕吗?还是我说对了,你忘不了苏笙月,你现在还爱着他。可他不爱你,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
“这些都与你何干,我心里有着谁,爱着谁都与你无关,这是我的事情。萧妄宴,你这么在意我,你是爱上我了吗?”也许是萧妄宴的话太过露骨,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直接看透了木青瓷心里的所想,木青瓷躲闪着萧妄宴的目光。她心里很慌张,那种被看透的紧张感,还有对萧妄宴的话的恼怒,已经积压到了一个地步。木青瓷本来就不平静,看似平静而已。现在与萧妄宴闹得很不愉快,她也口不择言了起来。
萧妄宴与木青瓷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撞,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中也没了那份平静,一字一句的说道:“与其说是爱上你了,倒不如说你本就是我的人,我们谁也离不开彼此。 没错,我爱你,我怎么能不爱你。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吗?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可你还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让我怎么能不管你的事。正因为我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才不得不愤怒。”萧妄宴弯下腰,慢慢靠近木青瓷,直到两人的鼻尖碰到,他才停下来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看一看你的心。我会带你去见苏笙月,以你的真正的面目,看一看你是否还忘不了他。如果你告诉我,你还爱着他,那我就会放你走,你可以去追寻你的心意。而我,与其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我挡路石的女人,不如早点选择放弃,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比较好。”
本来木青瓷为她说出的话就感到后悔,现在萧妄宴这么一说,倒是化解了不少的尴尬。只不过她已经无法迅速的平静下来,又被萧妄宴接下来的话给气到了。在木青瓷看来,去见苏笙月,证明心意的话,对于她来说,完全都是讽刺。面对咫尺间的萧妄宴,木青瓷冷声说道:“你疯了。”语毕,木青瓷挣脱开萧妄宴对她下巴的钳制,一把把他推开,大口的喘着气,反怒为笑道:“萧妄宴你很好,好极了。现在才来反悔,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婚帖已经发了出来,你在萧晨安的婚礼上也宣布了消息,该引出来的人也将引出来。不仅是你,我们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木青瓷直身而起,十指握成了拳头,她冷笑道:“放我走?那婚礼了。你如果突然取消婚礼,不管用什么样的借口,都会打草惊蛇。那你四年的筹备都化了个烟消云散,还谈什么目的,我还谈什么报仇。”
萧妄宴被推得退了两步,他也不再掩饰他此刻的情绪,可能更多的是已经藏不住了。他厉声的说着:“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用不着担心,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也真的太小看我萧妄宴了。如果你下不了决心,依旧犹豫不决,看在我们相交四年的份上,我帮你一把。”语毕,萧妄宴一甩袖子,两步走到挂着笼子的窗边,打开笼子的门,伸进手去,抓住那只灰黑色的小鸟。灰黑色的小鸟扑着翅膀,却没有丝毫的用处,尖利的爪子不小心划破萧妄宴的手背,血珠冒了出来。萧妄宴眉头一皱,抓住灰黑色小鸟的手一紧,小鸟不停地鸣叫挣扎着,想要逃脱束缚。
木青瓷看着萧妄宴的动作,也是吃了一惊。鸟的哀鸣声不停地响起,又见萧妄宴的手背被抓破了,目光落在了那只哀鸣着的灰黑色小鸟上,回忆不停地涌进脑海。那只鸟是有毒的,剧毒,千万不能被抓伤。这是一时的错觉,在木青瓷看来,此时那两只灰黑色小鸟已经重合在了一起。失神了片刻,木青瓷连忙走到萧妄宴身边,抓住他的手,让他放下那只灰黑色的小鸟。随即也不顾萧妄宴的眼光,木青瓷吮吸着萧妄宴被抓出来的伤口,又将口里那一点血味吐了出来,对着萧妄宴大声吼道:“你真的疯了,萧妄宴。这鸟是有毒的,被它抓伤,你会死的。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这是剧毒无解。”
“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在害怕,如果我死了,你会脱不了身。”萧妄宴盯着木青瓷的眼睛,眼神深切而又有一丝期待。这也许算是一种执念,但萧妄宴却深深陷入了这种执念当中。木青瓷没有说错,他或许真的爱上了木青瓷。在四年当中,他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直到在萧晨安的婚礼上再见到苏笙月,那时候萧妄宴才有了真正的危机感。他费尽心思改变了四年的女人,可能再一次不属于他。有那么一刻,萧妄宴真的害怕木青瓷会说出离开他的话。
木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