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瓷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问着三人:“那个傀儡师喜欢做灯笼,做美人灯笼。你们知道他用什么材料做灯笼吗?”
话一出,顿时就静声了。空气中涌动着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都知道木青瓷问的答案是什么,但还是没有一人开口。
木青瓷吐出两个字:“人皮”。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保持平静。
她想起了那年苗疆盛开的凤凰花,红艳似血。
“他用女人的皮做灯笼,美名其曰’美人灯笼’”。木青瓷自嘲一笑:“漂亮的女人皮”。
苏笙月语气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真是少有的恶趣味”。
莫景凉眼里清明:“也就是说西苑的女眷都是他的目标吗?”
此时沈夜还不忘调笑一番:“虽然美人如花,但你情我愿,花前月下才最为重要”。
复又道:“青瓷姑娘如此清楚,想必也是跟那位傀儡师交往过多次了吧”。
“我并没有和他怎样交过手”。木青瓷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个傀儡师如此执着于她。或许就如空玄禅师所说,一切皆是“缘”。
苏笙月随意的问道:“为何会被盯上”。
木青瓷嘴角绽开讽刺的笑意:“他说要将我做成人偶娃娃,与世长存”。
莫景凉眼神一滞,他猜中了一半,正欲开口。就听苏笙月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嗯”。木青瓷紧扣着十指,指尖褪去了些许粉嫩色,略显苍白。
“喂,要知道这里还有“活”人在了,别当没人了。”沈夜不合时意的开口:“正事为先,所以麻烦顾虑到最近被未婚妻所嫌弃的我沈某人的感受”。
语毕,三人愣了一下,但同时爆出一阵笑声。
真正的情谊有些人也许一辈子也得不到,而有些人则是一笑便已记在心中。 谁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会发生什么事,而日后江湖上齐名的三君子,苏笙月,莫景凉,沈夜则第一次真正的坐在了一起。若是后来的人知道,当年的三君子其实没有比武指教,青梅煮酒,而是就这样在一笑中结为生死好友,或许会更为传奇。
而多年后的沈夜总会回想起现在的日子,怅然若失。不管是敌人,朋友还是盟友,都已经不在了。死的死,走的走,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曾经属于他们的大世,在毁灭中衰落。
谁还记得当年少年一袭青衫,策马奔扬的肆意,那些轻狂风华全部都一去不复返了。
等到四人商量好对策后,天已经晚了下来。落日的余晖下,飞鸟呀呀的叫着,飞起又落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一刻也没有放松。
木青瓷靠在栏杆上,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被染成橘红色的天幕,归巢的野鸟胡乱的寻飞,黑压压的一片。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木青瓷也说不清,只觉得不安,或许是她多想了,但或许不是。缓缓开口:“今晚,我也要去”。
商量讨论的三人瞬间就沉默了。“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莫景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木青瓷。
沈夜揶揄:“青瓷姑娘放心既可,新欢旧爱我保证都会安全给你带回来的,绝不会让他们少一根头发或断根手指的”。
沈夜他本以为木青瓷会反驳一两句,或是怎么样。结果还是那样,动也不怎么动,倒是莫景凉和苏笙月一人赏了他一个白眼。
木青瓷看过三人:“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今晚只是探查而已,不一定会动手”。
苏笙月动了动嘴,话还没说出口。木青瓷就先开口:“你也要阻拦我吗?”
苏笙月一脸无辜,摊手无奈:“我只是想说你要小心而已”。
木青瓷点头,随即看向莫景凉。沈夜她不在乎,因为他也不会阻止与他无坏处的事情。
莫景凉无奈,叹息了一声,只得答应。
黄昏渐渐染上黑色,群飞的鸟儿中,有着一只不起眼的灰褐色小鸟,扑扇着翅膀,一远一飞的消失不见。
深山林中,浓密的树荫遮盖了阳光的照射,泛黑色的树叶下是暗沉的白日,掩盖了血的污迹。
倾月山庄后山悬崖下岩洞里,一只灰褐色的小鸟飞进如巨兽血口里的岩洞。漆黑寂静中,它找寻着它的主人。“啾,啾,啾啾”。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音,“我在这里”。
火光倏地燃起,萤火般的微弱豆粒,撑起了一片小小的明亮的天空。灰褐色的小鸟找到了它的主人,扇动着小小的翅膀,落在阴影中的人的肩膀,对着他鸟语一番。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黑暗中的人举起手中的火折子,点点光亮映出怎样的脸。戴着的面具上像是扑上了一层****似的,惨白的慎人。其嘴唇间殷红似血,眉心正中一颗朱砂痣,配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当真是诡异无比。暗中的面具人,全身都笼罩着宽大的黑袍,让人不知道其身量大小,是男是女。从刚刚的声音听来,可看出是一个年轻男人无疑。只见他轻声细微:“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要着急”。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灰褐色的小鸟又对着黑袍面具人鸟语一阵,黑袍面具人抬手抚摸着小鸟的羽毛。在火光的照耀下,黑袍男人的手异常白皙,手指也是比常人长上不少。
“既然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要是错过了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