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反应过来以后,顾子杰也骂的开心了,而一众衙役,高把总,等人都傻了眼了。
于云见着情形,尤为熟悉,他与孙宇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同时小声道:“县丞大人要倒霉了。”
王县丞怒不可遏,大喝道:“你好大胆!竟敢如此辱骂本官,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小小巡检,九品未流……”
顾子杰也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自然比他嗓门还大,喝道:“混帐东西,你未经许可,闯我巡检司,指手划脚,你他娘的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老子才是这里的老大,你他娘的又是哪根葱?”
王县丞气的浑身发抖:“我是适量县县丞,堂堂八品官,是本地的司法最高长官,你们巡检司也要听我……”
顾子杰把胸挺起来,大声道:“去你娘的蛋,县丞又如何,我巡检司上归兵部,下归七品正印。你一个小小县丞胆敢闯到我这里来,这是我的地盘,在这儿我说的算,你他娘的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应该着人通报一声!我是为民作主的官,跟你这个为地主豪强做门下犬的官如此说话已经是大大地看得起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王县丞指着顾子杰大吼道:“你这个疯子,粗野匹夫?”
顾子杰乜着他冷笑:“老子是地方巡检史,你一个县丞不好好待在你的司法部门,非他娘的跑到我这里挨骂,你真是个贱货!贱货!他是贱货!”
顾子杰指着王县丞的鼻子骂着,一边转头像众人求证,众人俱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只有于云和孙宇二人都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顾子杰见二人承认王县丞是贱货,接着继续骂:“你个老不羞,你真老子怕了你是吧,你八品怎么了,难道你就想着我会任你搓任你揉?门儿都没有,姓王的,今儿你给老子记住,那刘威非他娘不得好死!”
王县丞脸色铁青,用力一拍公案,大喝道:“我是本县县丞。”
顾子杰挺直了胸膛,正了正官帽,平心静气地道:“这儿,归我管!”
王县丞怒喝道:“我是县丞!”
顾子杰冷笑:“你是贱货!”
王县丞气的就差没吐血了,指着顾子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得发颤:“好!你好啊!来人呐,把他……把他给我抓起来!”
司属房里一片肃静,张勇、孔班头、霍明以及几个衙役俱是王县丞的手下,但此时全都一动不动,不知何时,门口也挤满了闻声赶来看热闹的胥吏、兵丁,他们全都默默地站在那儿。王县丞向孔班头大吼道:“你不想干了?本官的吩咐你没听见?你们这些贱役,对本官也敢怠慢了!”
顾子杰对王县丞道:“大人,在下虽然比你官儿小,可我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你想拿我,罪名呢?”
王县丞大吼道:“你为泄私愤,杀人取乐!李明洋、王老三等六七条人命在身,这个罪名还不够大?”
顾子杰冷笑道:“证据呢?”
王县丞道:“本官抓你还需要证据?本官的话就是证据!”
“呼!”王县丞言犹未了,一条凳子退便从天而降,“砰”地一声重重抽在他的头上,抽得王县丞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地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屋子的胥吏、高把总、兵丁、捕快们全都看傻了眼,眼珠子都快瞪到了地上。寻常百姓打架他们看多了,可是官场上的人物,哪怕是恨对方入骨,又有谁会干出动拳脚这么有**份的事儿?可……顾巡检这个异类偏就这么干了,他一断凳子腿就把王县丞打坐在了地上。
王县丞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他惊愕地看着顾子杰,伸手摸了一下头,血染了一手,王县丞看到一手的血,整个人都要气疯了,指着顾子杰嘶吼道:“混帐!你敢打……”
顾子杰举起凳子腿,这条凳子腿今儿才放在了案子上,没想到就被王县丞给赶上去了。顾子杰一跳老高,手中凳子腿没头没脸地往下抽:“我他么怎么就不能听见你这浑话呢?你他么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证据了?你说话啊,你怎么就是证据!老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他么一进门就给我戴帽子,你知不知道这几日老子一直很烦恼啊?烦的都吃不下饭了。”
顾子杰卖力地抽着,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王县丞被抽的连滚带爬,发鬓也散了,头破血流地大叫:“你,你居然敢殴斗本官?你不会……”
顾子杰牟足了劲儿狠狠抽着,冷笑地瞪眼说瞎话:“我几时打你了么?我在问你要证据啊?你给我证据啊,快给我。你他么说你是贱骨头,真是不假!证据,我叫你就是证据!我叫你就是证据!你是你老子的儿子不需要证据,抓人也可以不要证据?你就是证据!我打你个你就是证据!有本事你告我破坏物证啊!”
顾子杰狠狠抽打了一顿,忽然随手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调匀呼吸,丢掉凳子腿,心平气和、满面祥和地微笑道:“啊……,王县丞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了你了啊?你告诉下官,下官这就带人去抓他?”
王县丞差点儿没气晕过去,他爬起来,伸出那一手血,颤抖着对顾子杰大吼:“你看看!你看看,本官现在一身是伤,满手是血,这就是铁证,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顾子杰慢条斯理地道:“大人,这只能证明你确实受过伤,但是不能证明是我打的你啊。这里是巡检司,巡检司是我的地盘,我说没打你,那就是没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