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拄着拐棍捣地砖,没口子地劝慰,而顾子杰越骂越高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于云的鼻子对老者道:“贱人,他是贱人!”
刚上任,光是两日里就有这么多受不完的窝囊气,魏知县、王县丞、崔志伟三人排斥自己也就算了,毕竟这三个畜生是自己的头顶上司,人家也有资本,顾子杰虽然气苦,但也不得不乖乖听话,现在可倒好,一个小小胥吏也和自己干上了,好像自己真的很好欺负似得,这口气若是一直压着,只怕自己以后还真成了众矢之,一个完完全全的傀儡受气包,顾子杰如何不怒。老者听着的叫骂声,一时间也懵了,回头望向于云,眼看这人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成贱人了。
于云被顾子杰胡乱一通骂,气的直打颤,但他知道不能蛮干,主要是他根本打不过顾子杰,不过现在看明白了,这顾子杰就是属驴的,这时候上前口角,非得吃亏。他压着气,嘴角淌血,怨毒地瞪着顾子杰,他是真想扑上去狠狠揍顾子杰一顿,但这货不敢。而又想到王县丞交代的话,于云心中又是一凛,现在不是操之过急的时候,这顾子杰早晚有一日会变成傀儡。
“哼!任你得意一时,现在你有种,不过你等着,你他么等着,跟王县丞作对有你受的,到时候老子非要给你好看!”于云恶狠狠地想着,擦擦嘴角的血,愤然拂袖而去。
孙宇一见他走了,登时心里就更欢喜了,满脸陪笑地走上前,小意儿地对顾子杰道:“哎呀呀,大人的身手果然了得,只是您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同僚之间的和气呢。于书史这人就是嘴贱了点儿,其实他人也没那么下贱。大人您不高兴,骂他几句也就是了,何必动手呢,看把您累的……”
一众兵丁:“……”
顾子杰望着于云的背影愤愤地呸了一口,一指他道:“贱人!他是贱人!”
口中说着,扭头看向众人,似乎是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主要是想让这些人也都承认这于云就是贱人。兵丁与那老者都是一脸苦逼相,孙宇倒是挺殷勤地道:“啊呀!大人慧眼如炬,焉如此等人物怎入您的法眼!”
顾子杰听了这话,心气也通顺了不少,骂骂咧咧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刚刚提拔为吏典的混蛋,居然耀武扬威不知轻重,我不揍他揍谁。”
孙宇赶紧赔笑说道:“是是是,大人您打人归打人,但也要保重身体啊!”说到这,忽然又换作整容道:“说起来大人您是不知道,其实您为此小题大做,实在不值,于书史的为人……呵呵,不过幸亏我当初****不移、威武不屈、誓死不从,一直洁身自好才没有给他学坏啊。”
回程的路上,顾子杰一路愤愤然,骂骂咧咧,倒像他吃了多大亏似的,孙宇是魏知县的人,见着于云吃了苦头,心里大为畅快,自然是一路巴结解劝,一行人就这么回了县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