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你究竟有什么办法?我也听说过这世上有些道术神秘无尽,可是让人起死回生……貌似还没有哪个人有这等大神通吧?”
王典使微皱眉头,望着张主簿,只见张主簿诡异地一笑,还未说话。曹县丞突然露出一副恍然神色,霍然起身道:“张云达。”
张书吏还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听唤他,连忙答应。
“从今天起,你便是户房巡检。”
“额,我。”
“怎么?”
这时孙知县拂然不悦,虽说他被架空,可就算装装样子,曹县丞也该请示他一下才是,怎么把他撇到一边,擅自任命起来了。
张云达呆住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升官了?从一个寻常吏员,突然就变成了户科首领?
“今日之事,你要守口如瓶,不得说与任何人知道。但有半点风声传出去……”曹县丞的神色狰狞起来:“我们倒霉,也一定要先让你倒大霉!”
张云达这才明白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曹县丞这是要让他封锁消息,却不知曹县丞想做什么,这么大的事,瞒得住吗?
“是。”
张云达心中忐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朝廷命官死于贼人之手,这事情的确很大,消息一旦外传,必然也会传到府城,按察司的人一旦知道,那么京城里的大官自然也会知道,到时候上达天听,难保上头不会找替罪羔羊。
这时曹县丞一脸肃容,对着站在堂外的两个衙差,隔这么远,不高声说话,他们是不可能听到堂上议事的,便吩咐道:“你二人去,带他们去驿馆住下,此人乃唯一证人,需当寸步不离看管,不得有误。”
孙知县这时也看出蹊跷来了,只是不知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曹县丞回身看过来时,孙知县才忍不住问道:“曹县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张主簿所言,你已经明白了?”
曹县丞看了张主簿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果然不愧是势均力敌斗久了的对手,两人显然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曹县丞与张主簿一向相争,寸步不让,这时却只微微一笑,道:“张主簿,还是你为大人说明一二吧。”
曹县丞笑着回到座位施施然坐下,这时张主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两人配合默契,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多年的好友。
官场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啊。
孙知县沉不住气了,急不可耐地道:“张主簿,你究竟有何办法,难不成真能将巡检史起死回生?还是……”
话未说完,孙知县一怔,起死回生不可能,难不成他是想……
见着孙知县停住言语,满目惊骇之色,张主簿这才冷笑一声道:“大人,眼下是非常时期,若是上头震怒下来,我等三人罢官事小,若不能将宵小之徒缉拿归案,你我三人沦为囚犯,也是大有可能的。”
孙知县闻言心里一跳。
“不过咱这蕞城乃国之边境,兽妖猖獗屡次犯我国土,要是有兽妖暗中潜伏,突然再来一次……然而这时候巡检史正当值守巡逻,不料正好与之碰面,巡检史心系百姓,痛定思痛,与之正面交锋……”
“是啊,兽人向来残忍弑杀啊。”曹县丞搭上一句。
“那又怎样,巡检史不顾一切,甘冒奇险,死而后已啊。”
二人相视而笑,孙有为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转念一想,漏洞百出,不过他相信这二人不知如此,一定还有下文。
念及此处,孙有为提醒一句:“秋上兽妖刚被击退,而巡检史今日也正是抵达蕞城的日子,本该新官上任,如今没人赴任,如何能瞒得住?”
张主簿笑了笑道:“大人考虑的是,不过听那小子方才所言,巡检史之死,除了凶手,就只有他和妻子,以及这间屋子里的各位大人们知道,是么?”
“不错,除了还有一个张云达,可那又如何?”
“如果我们能让‘巡检史’再活过来,凶手是绝不会站出来说他是假的,他们本是掳财害命的一群强盗而已。况且,他们都未必知道自己劫杀的是本县巡检史,否则的话都未必敢下手。而我们,自然也不会说的……曹大人,你说是不是?”
“不错。巡检史长什么样子,相信也不会有人知道,找人赴任,呵呵……”
“你,你是说……找人冒充……,这怎么可能,巡检史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你找人冒充,能冒充多久?”
孙有为这一回算是听明白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骇然地望着张主簿与曹县丞二人,此时这二人的笑意俱是隐隐森森的。
忽然,张主簿原地走了两步,向着孙有为看去,眼眸中似乎略过一丝阴森。
“不用多久,过上一段时日,‘巡检史’就算没有遇到兽人,但若是因为水土不服。”
“是啊,”
曹县丞笑着点头,态度暧昧,望着张主簿道:“张主簿所言极是,到时候罗巡检不幸‘战死’,或‘病死’在本县,难道朝廷还能追究咱们的责任么?他自己身体不好,和咱们有什么干系?”
孙知县听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其他那些官员们此时也明白了张主簿的意思,俱是震惊不已。
不过他们之中要么是曹县丞或张主簿的心腹,要么是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竟无一人反对。
“咳咳……”
忽然,张主簿咳嗽一声:“不管怎样死,巡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