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水,转瞬之间便又是三日过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而相应的,军中口粮也在一天天减少,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散播出去,而发放给士兵的口粮也依旧如常,每人一天一张!
不过顾子杰心里很清楚,一天一张干饼的日子也应该快要到尽头了,而现在吃的口粮恐怕也是之前一直克扣下来的粮食,如果这些口粮吃完了以后……
怎么办?
“……”
这一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普照。
而这一日顾子杰仍是去医营,又取一批草药。
这位向医官的医术的确是高明,那些草药虽然煮出来又臭又苦又难吃,但却很是有奇效。
既然有效,那么士兵们的头疼发烧也就是简单的小病而已,并不是瘟疫。而顾子杰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释然了不少。
他拎了两大包草药刚走出医营,想要上马时哪知两包药太大,挂在马鞍上便很难再上去。
刘顺刚拿了草药离开。
如今只身一人,搞得顾子杰一个人上不去了,无奈之下正想让什么人来帮忙托自己一下把,这时一支兵马正从路上走了过来,顾子杰一眼便看见那队兵马带头之人正是林威,想来今日应该是论到他们七营巡城,顾子杰大喜,忙大声叫道:“林都统,林都统你过来帮一下手。”
林威扭过头,看见是顾子杰,登时乐了:“罗大人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来取药么?”
顾子杰点了点头:“额,是啊,来帮我递一递。”
他跳下马来,顾子杰把药交给他,继而自己先跳上马后,他又把药递给顾子杰,顾子杰挂到鞍上,才向他道:“多谢你了。”
“这叫什么话,你我关系非同一般,这点小事谢什么谢!”
他跳上马,忽对身边的几个士兵道:“弟兄们,这位大人便是前锋营的新任罗统制了,你们都看看吧。他可是和咱们七营孙都统好的很呢,也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哈哈哈!”
这厮可真会说话,顾子杰苦笑不止,着实尬尴了一回。
而被林威这么一说,他的手下齐齐行了一个礼道:“罗统制。”
这些士兵一起高喊,声音整齐高傲,尽管他们俱是面如菜色,但士气还是很高,而前锋营的八百士兵在江都统与李都统几人的整顿之下,也颇见长进。军中将领一向要求仪容仪表,前锋营新兵多,但经过无数天的操练,也很不错,但尽管如此,比起林威这一小队人马似乎还是差了一些。
之前顾子杰只要求操练,实力,因此对军容仪表也忽视了一些,此时见着林威部下个个精神抖擞,心中登时一动,他在马上回了一礼道:“林都统,你们今天是轮直么?”
林威笑道:“是啊。”
顾子杰看了看他的队伍,不由赞叹:“你是怎么带的兵?带得很有章法啊。”
林威谦虚表示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无常规。将兵者,当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顾子杰咀嚼着他的这段话的意思,不由赞叹:“呵呵,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句话原来真的不是假的啊。没想到林都统你也对兵法颇有见解吗?”
这大头兵出身的林威一听顾子杰夸他,登时原形毕露,乐呵了:“嘿嘿,这可不是我说的,我是听郑参将说的!”
顾子杰笑着道:“能比着葫芦画瓢也不错啊!”
林威乐不可支,闲谈一阵,到了岔口,两人便相互告辞离开了。
走了一半路,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那正是火炮的响声。
现在火炮弹药所剩无几,一般也不会发动火炮攻击,非到紧急关头不可使用,这是楚将军的命令。
然而现在南门忽然传来火炮声音,难道兽人又攻来了?
顾子杰吃了一惊,加鞭向营中跑去。
一近前锋营,却见营地里仍是一派平静之态。
顾子杰下马,快步冲向营帐,此时门前江都统等人已在等着顾子杰了。
李都统见着,忙上前拿下马鞍上的草药,不等他开口,顾子杰便道:“兽人又开始攻城了么?”
几人同时一怔,江都统摇摇头道:“没有啊。”
难道南门出了什么事了?
顾子杰奇道:“走,随我去南门看看。”
说完转身再度跳上马,江都统几人见着统制如此慌张,几人也莫名地跟着紧张了起来,立刻纷纷上马冲向南门。
很快的,几人便至南门,这里的士兵一个个面带慌张之色,似乎出了什么事。
江都统一边下得马来,一边脱口而出:“难道真的出事了!”
也在这时,只见王宁慌慌张张从城楼上跑了下来,对着士兵大呼小叫,今日是他们七营坐镇城楼。
顾子杰见着王宁,立刻道:“王宁出了什么事?”
王宁一时慌张,也并没有注意顾子杰到来,然而此时一听声音,转头望了过去,见着是顾子杰忙道:“大人,你来了!”
顾子杰与江都统等人快步走到他身边,李都统道:“怎么回事?”
王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二营哗变,从西门冲出城去了!”
他刚说得一句,又跑了出去。顾子杰几人俱是大吃一惊,有点不想信自己的耳朵。
高都统可是一线大将啊,二营士兵千人,他怎么如此鲁莽。
再者说,二营行事向来低调,怎敢闹腾出哗变!
顾子杰满腹疑团,江都统这时凑上来道:“统制,这高都统难道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