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万多夫斯基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他万分期望瓦朗村的德军指挥官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家伙,如果那个德军指挥官在炮击下火冒三丈按捺不住派兵来进攻,这样他们设置在瓦朗村周围的防御工事将失去作用,而自己可以利用防御战狠狠地杀伤一批德军,为在空袭中死去的士兵报仇。
不得不说,莱万多夫斯基的计划还算妥当,只是他算漏了一点,瓦朗村里的德军只有一个不满编的伞兵2营,而不是一个团,根本无力攻打他的部队。
瓦朗村里,陈道和舒伯特少校二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蒙了,炮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这是波军进攻的前奏,憋足了一口气等待波兰骑兵进攻,结果他们想象中的骑兵冲锋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接二连三飞来的炮弹。
又等了十几分钟,两人已经确定波兰人这是准备将炮击进行到底了,附近的阵地上传来伤员的哀嚎声,有伞兵在炮击中被炸伤。
比起伤亡更令人揪心的是炮击给伞兵们带来的焦虑和不安,炮击会持续多久?周围隐藏了多少敌人?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这些疑问犹如一块块巨石压在伞兵们的心头。
陈道和舒伯特少校趴在战壕里,舒伯特少校说道:“从声音上判断,有两门81毫米迫击炮和75毫米炮在炮击我们,我不知道这是他们拥有的全部火炮,还是只是火炮的一部分。”
陈道焦躁地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舒伯特少校指着北面说道:“你看到那边的火光没有?”
陈道端起望远镜向北面望去,果然能够看到北面夜幕中有淡淡的火光,那些火光一闪一闪犹如镶嵌在夜幕中的星星一般。
“看到了,你准备怎么做?”陈道问道。
“我准备派一个排去侦查一下那里的敌情,”舒伯特少校说道“罗森少校,你去集合我们的81毫米迫击炮手,我们也要回敬他们几发炮弹。”
“交给我了。”陈道说着跳出战壕执行命令去了。
十几分钟后,瓦朗村南,炮长们利用波军火炮发射时的火光做标记测算距离后,2营的6门81毫米迫击炮发出怒吼,和波兰炮兵对射起来。
德军的迫击炮开始发射后,陈道焦躁的心情渐渐闪下眉头,一股强烈的尿意却涌上心头。
躲在一间塌了半边的平房后面,陈道痛痛快快地放了次水。放水完毕,陈道心情舒畅地提上裤子系好腰带,摸黑向村北走去。
拐过墙角,陈道刚刚走出不到十米,“轰”地一声巨响在陈道背后传来,爆炸的气浪裹挟着无数的碎砖石砸到陈道后背,陈道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姿势便扑倒在地。
过了好半天,陈道才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眼炸弹的落点,正是他刚才放水的墙角。
原本和他差不多高的砖墙此时只剩下半截,要是自己晚走几秒钟,岂不是和那堵墙一样英年早逝了,陈道越想越是后怕。
哆嗦了一阵,陈道心头的恐惧中诞生出一腔怒火,心中对那个不知名的波军指挥官大骂道,你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用炮轰我,这已经是三天内的第五次了。
带着一腔怒火陈道在村北找到舒伯特少校,舒伯特少校正在听一个传令兵的报告,那个派出去侦查的伞兵排迂回到那支波兰骑兵的右翼,确认了波军的位置在北面一公里左右,因为天黑,视野不佳,无法判断敌人的具体数量。
“你们看到那几门袭击我们的火炮了?”陈道问道。
传令兵点点头。
“那些火炮周围有没有其他火炮?”舒伯特少校问到。
“没有,至少在那几门火炮附近我没有看到其他火炮,不过有两辆装甲车。”传令兵说道。
“装甲车,据我所知,波军里只有步兵师师部或是骑兵旅的旅部才会有装甲车,在我们附近的难道是一个骑兵旅?”舒伯特少校迅速抓住了重点。
“就算他们是一个骑兵旅现在没有什么战斗力,那些火炮就是证据。”陈道说道。
“他们遭到空袭后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才会用这种炮击的方法骚扰我们,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干掉他们。”陈道接着说道。
舒伯特少校思索一阵后作出决定,派出一个连出击,但却不是袭击波兰人,而是见机行事,他把战斗的最终决定权交给了带队出击的6连连长。
“我也去。”陈道说道。
“罗森少校,我建议你留在村里,这里比较安全。”舒伯特少校知道陈道这位“小舅子”阁下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阻止道。
“留在村子里才是真正的危险,我刚刚遭到波兰人的炮击。”陈道愤愤地说道,“炮弹就落在距离我五米多的地方,要不是被一堵墙挡着,你们已经可以给我开追悼会了。”
两个人争执了好半天,陈道执意要去,舒伯特少校最终没有办法,只好叮嘱6连长保护好陈道的安全。
陈道走后,舒伯特少校暗暗发誓,以后再不接做保镖的任务,尤其是像“小舅子”阁下这种不配合的被保护人。
命令下达后,第6连的伞兵开始集结,陈道站在一旁思索怎么报那一炮之仇。
环视夜色,陈道忽然发现这种夜色真的不适合进攻,自己要是先开火的话枪口的火焰肯定会暴露目标,到时候不知道哪个黑暗的角落里飞来一颗子弹就会干掉自己。
不进攻又该怎么办?难道只是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