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索不达米亚行省。
幼发拉底河的北岸,一个河畔平原之上,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森冷的血腥气息,很明显一场惨烈的大战才刚刚结束,随处可见的是一具一具尸体。
这些横七竖八的躺在平原上尸体,有吴军将士,有罗马将士,残尸断臂仿佛都交错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伏击战。
罗马军对吴军的伏击。
两天之前,罗马大将马克西米努斯奉了王子卡拉卡拉的命令,率领罗马军的铁血军团,从塞西流亚城而出,直扑吴军而来。
马克西米努斯是罗马名将,布局方面十分凌厉。
他熟悉幼发拉底河的河流区域,利用河流涨水对冲的特殊流域,和地形上的误差,把吴军引入了岸上的平原,伏击吴军第九军团的海鹰军团。
海鹰军团猝尔不急,船只被河水对冲的冲击力,冲上了河滩之上,在河滩平原之上遭到罗马军的数万将士的狠辣偷袭,最后被迫登陆平原河畔作战。
这一场战役打的突然,打的也很激烈,无论是罗马军还是吴军,都是死伤惨重。
罗马军团虽然提前布局伏击,占据了先手优势,但是因为他们没有能摸清楚吴军战船上布置的那些重装备的杀伤力,再被周泰狠辣的炸船行动,导致麾下将士伤亡惨烈。
当然,被伏击的吴军也没有讨好,在先手失利之下,吃了一个大亏。
主力在河滩上被罗马军的连番伏击,遭到城中打击,为了能稳住脚步,周泰不得已炸掉自己的战船,以空间换取缓气的时间,损失的楼船超过三艘,几乎上万将士的性命被留下。
最后这一战变成了绞肉机般残酷的拉锯战,双方主将才不得已双双撤退,停下了这一战。
罗马的铁血军团最终被迫退回出幼发拉底河的河滩平原,退回了塞西流亚城,而吴军也只能缠着残兵,沿着河流,向东流撤兵,撤出了美索不达米亚行省的区域。
这算是两败俱伤的一战。
深夜,夜色很恬静,幼发拉底河的河面上也是静悄悄的一片。
标志这海上飞鹰的一艘一艘的大船停泊在河流中间的位置,铁索连舟固定战船,在河面中间形成了一座河上堡垒,安静的流水声在每一个将士耳边回荡。
“我们伤亡如何?”
巨大的楼船之中,一个宽敞的船仓之中,一盏一盏油灯的光芒很是璀璨,闪烁这船仓之中的黑暗,把船仓照耀的如同白昼,把周泰刚硬的脸庞映照的栩栩如生。
“禀报司令!”
左侧位置上的一个儒雅的参谋副将站起来,声音低沉有些沮丧:“此战前后经历了整整两天两夜,我们在这一战之中,一共损失大型楼船三艘,其中有主力战船永安号,专门承载天雷轰的战船天河号,远程攻击最强的太鼓号,还损失了铁甲斗舰十七艘,损失了”
“我问的是将士的伤亡”
周泰突然冷喝,声音氤氲着冷冽的罡气,声波的力量在回荡之中让一盏盏油灯的灯芯的燃烧出来光芒都在晃动。
“是!”
儒雅的参谋闻言,浑身一抖,连忙点头,迅速的汇报了人员伤亡,道:“此战我们一共阵亡八千六百二十三个将士,是海鹰军团成立一来,伤亡最大的一次,其中还有重伤的两千一百八十将士,轻伤一万一千将士,阵亡的主将有,三十六军第一师师长孙明阵亡,三十九军第三师师长许岸阵亡,第四十军第三师,师长雷栋阵亡”
“咔!”
周泰双眸充血,血丝在他虎眸之中一缕一缕攀爬这,嗜血的神态显得的异常狰狞,他的双手硬生生的把椅子的扶手捏成了粉碎。
而整个船仓之中,气氛冰冷的能拧出水来,一个个军长,师长面容上的神情皆是一片的阴霾,面对这周泰如今的心情,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这一战虽说他们和罗马军是打了一个平手。
但是其实他们是战败了。
这算是已经吴军西征以来,第二次败给了罗马帝国的军队。
一败再败,他们的心中有一抹压抑的耻辱,让他们这些自命甲天下的海军悍将投不起头来。
“罗马,好一个罗马,我们还是太小看罗马帝国的军队了!”
周泰的声音异常冰冷:“他们之前能败了雪豹军团的前身西征军团,并非只是因为偷袭,而是创造并且把握住了战机,所以才会让西征军团元气大伤,不得不重编军团,如今这一战,他们算是明目张胆的偷袭重挫我们,让我们海鹰军团伤亡惨重,这已经是第二次战败了,两战两败,我们吴军何曾有如此耻辱,但是他们能两次让我们吴军的伤亡惨重,我们不得不承认,之前我们把罗马的军队和贵霜安息这些帝国的军队一视同仁,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此战说到底,还是他们实在太过于轻敌。
之前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惨败的确让很多将领都有些醒悟,但是他们更多的是认为因为安息帝国的倒戈一击,所以才会败给罗马帝国。
中原想来以天朝正统而居之,在中原的将士眼中,只要非中原之人,皆为蛮夷。
我天朝地大物博,蛮夷之辈,何惧也!
这种自大的意识是中原将士的潜意识,已经维持的几百年的潜意识,在短时间之内,他们是很难扭转,本能的潜意识趋势了他们即使重视起来,也会轻敌。
不然他们会潜序渐进,而不是率领主力长驱直入,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路张狂的杀进来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