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市城郊一家破旧的酒馆外。
傍晚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到了这个时间点,雨虽然已经渐渐小了,但街上四处积水,加上又是靠近郊外,所以路上很少看到行人了。
酒馆最后一个客人终于在这时候结账走人,酒馆老板暗暗松了口气,这客人最近天天来这里喝酒,也不搭理别人,每天喝到大醉才离开,今天因为下雨,所以店里客人不多,老板还想着收个早摊早点休息。
客人结完账之后,老板高兴的去给大门落了锁,然后回家去休息了。
这客人从酒馆出来,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走着,雨点打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可能是喝酒喝得太多,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他忽然扶着墙壁狂吐起来,吐完之后他四肢乏力,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跟头就栽到了路边的垃圾堆里,他挣扎了几下,却又突然放弃了挣扎。
几分钟之后,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慢慢的传了过来,那脚步踩在水中,飞溅起水花,来人的鞋子已经湿透,走路的人却浑然不觉,来人手里撑着把大黑伞,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来人走到刚才醉汉栽倒的位置停了下来,雨水刷刷的打下来,奏出好听的节拍。
垃圾堆里的醉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闷死,站着的人站了片刻,忽然蹲下身去扶醉汉,那醉汉虽然喝得酩酊大醉,却似乎很抗拒被人抓着,猛地用力一推,那人猝不及防,竟然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地上雨水飞溅起一大片,那醉汉口齿不清的道:“别碰我……我……有喜欢的人……”
来人一愣,手指一松,手里的大黑伞顿时就被风吹走了,风雨下,露出她的那张脸。
她手撑着地又站起来,再次走到那醉汉跟前,去扶那醉汉,那醉汉根本就看不清楚她是谁,却在她的手碰到他的时候触电般的安静了下来。
“是你……你终于肯见我了……你……”醉汉话还没说完就在此醉倒了过去。
她拧了下眉,扶着醉汉往那家旧旅店走了过去,旅店老板认识醉汉,不过却并不认识她,她也没有多余解释,直接扶着醉汉就去了醉汉的房间,那老板本来想叫住她,却愣是没有敢开口。
回到房间,她看他一身脏兮兮的,又去前台让老板来帮忙给醉汉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老板心里倒还犯嘀咕,一般来旅店的不都是情侣吗,这女人看着和这醉汉关系也不一般,怎么洗澡这种事还要麻烦他?老板心里有这个疑惑,却不敢多嘴问,做完事就走了。
老板走了之后,她在床沿边安静的坐着,眼睛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发呆。
“我并不值得你这样做啊。”许久之后,她轻声呢喃,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静静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台上的笔,抽出了一张卫生纸,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好好照顾自己。
字写完了她并没有署名,然后她放下那支笔没有再看一眼就离开了。
第二天天亮,醉汉醒过来,仍然是头痛欲裂,他揉着脑袋,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那温度那么真,不会是他的幻觉,但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人,他立即从床上起来,突然一下的动作令他头像是要炸开,他却顾不得那么多,捂着头飞快的往门口走,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再慢慢的倒回到桌子前,桌子上是那张写了字的卫生纸。
他抓起那张卫生纸,许久,又疯了似的往楼下跑,然后抓着那老板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她去哪里了?你说,她去哪里了?”
那老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狂,想到昨晚上那个女人,便道:“那姑娘昨晚上就走了,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结果还让我上去给你洗澡,我都还纳闷呢。”
他一听,半晌才颓然的松开那老板的衣领,他在前台枯站了很久,最后才对老板道:“替我结账。”
“您不续住了?”老板问道。
“嗯。”
那老板听说他要结账,倒有点失落,他们这地方本来平时生意就不太好,基本上都是一些穷人来这里过夜,就图个便宜,但他却在这里一连住了几天,虽然天天出去大醉回来,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他这里的贵客了。
现在这贵客要结账,你说这做老板的怎么能不失落?
老板给他算了账,最后多少还给了个折扣,他从行礼里掏出一沓钱,至少也是上万的数字,直接丢在了前台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老板虽然爱财但还算是诚信,拿着钱就追上去说钱多了,他说不多,他已经赚了。
那老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既然人家是心甘情愿给的,老板也没道理不要。
门外还下着些小雨,他抬起头去看着有些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继续往前走了,这路他总要往前面走的。
青海市华医大医学院中医系系主任办公室,张正龙一脸阴郁的坐在办公桌前,一天前李院长通知他,美国哈佛大学的代表团即将来华医大进行访问,并且指名要来中医系参观考察,张正龙前几天才受了阎京的一顿气,就想着借着机会扳回点面子,结果哪知道人家钦点要来中医系考察的根本就不是他这个系主任。
“姓阎的,你简直欺人太甚了!”张正龙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得是咬牙切齿。
张明这时鬼鬼祟祟的从外面走进来,四下瞄了瞄发现没人,这才关好办公室的门。
“怎么样?”张正龙看到张明这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