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口怒气陡然堵在心口,只瞧着吕巧阳那横眉怒目,恨不得将南遥除之而后快的表情就让人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贵妃娘娘与这位刚上任的相国大人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你――很好,很好!不愧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一张嘴巴果然的伶牙俐齿!”气到了极点,吕巧阳却是不怒反笑,只不过那阴森森的口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真是没有想到她也有被别人制住的一天,吕巧阳恼怒的只差没生生的吐出一口热血来!
南遥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打算赖上吕巧阳了,一个“信任”二字看似不起眼,却是将她和吕巧阳绑在了一块儿。若是有人再以此事乱嚼口舌,她完全可以拿出吕巧阳的身份来压制众人。
连贵妃娘娘都说这是市井谣言,那可不就是相信了她的清白?若是有人再质疑,那就是对贵妃娘娘不敬,到那时,不管吕巧阳甘不甘愿,面上都得做足了功夫。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吕巧阳对南遥恨之入骨也是情理之中,原本想着今日堵住南遥借机出上一口恶气,顺带着再拉拢拉拢卢平川,可没想到却被南遥的巧舌如簧给反制住,分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是逼得她亲自下令仗杀了身边的宫女,如今又被南遥不动声色的利用了,吕巧阳那阴测测的眸光冷意渐起,恨不能将满前之人扒皮抽筋这才能解她的心头大恨!
眼看着吕巧阳满腹怒火即将有爆发的趋势,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宫人个个都是胆颤心惊的,贵妃娘娘的手段在后宫诸位嫔妃中是数的出来的阴毒,连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能不带一丝犹豫的说仗杀就仗杀,其他人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遇上主子发怒,聪明一些的就该能躲多远躲多远,稍有不慎连自个儿的小命都能丢了,可眼下这种状况,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动弹一下啊!
吕巧阳咬牙切齿的明褒暗贬,南遥却是摆出一副羞愧且茫然的表情连称不敢:“娘娘谬赞,微臣自幼苦读诗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朝廷效力,如今能得到娘娘的夸赞已是对微臣最大的认同!”
浑身一震,吕巧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颤抖的指尖骤然伸出,那涂上鲜红丹蔻的纤纤玉手只差没戳上南遥的鼻尖,菱唇抖抖索索却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看这模样就知道必然是被气急了。
忍不住露出一个冰冷而古怪的微笑,任由报复的快感在心中蔓延开来,隐忍三年,如今总算是能够施展自个儿的计划了,不过吕巧阳的忍耐力却是比她想象的要差多了!
这世间的事儿也就是如此,善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装傻的。
南遥是打定了主意,任凭吕巧阳对她如何假意的讥讽,她只当是夸赞毫不客气的受了,并且面上还一定要表现出兴奋和惶恐的申请来,只有这样才能将吕巧阳的怒气彻底的激发出来。
如今她可不是成功了?
薄唇一勾,南遥的笑意中却是多了一抹苍凉,若是当年的慕锦书有她今日一半的心思和手段,只怕也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娘娘,若是您没有别的事,臣该去面见圣上了。”优雅的一扬手抚了抚宽大的袖摆,南遥只将吕巧阳狰狞的面容当成了摆设,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她作下那等孽债可不是今日这小小的算计就能偿还的清的!
凤眸一缩,吕巧阳阴冷的面容已然火光迸溅:“你是故意算计本宫?!”
刚刚那一眼,她定然是没有看错的,灼灼日光下,南遥看向她的目光中分明是蕴藏着一股嘲讽和肃杀之气!
好哇,感情这是故意装傻来看她出丑?!
“胆敢羞辱本宫?找死!”吕巧阳大怒,不由分说的翻脸要置南遥于死地。
这后宫除了蓝若云便是唯她独尊,她嚣张、她专横,可那又如何!先不说她是呆在楚奕风身边最久的女人,且又诞下了大楚第一位皇子――只凭这个,她在后宫的地位便无人能动摇!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反正这会儿御花园中可都是自己的人,纵然是打死了南遥,随便安个理由,比方说故意轻薄自个儿,那便是将其打死都是活该!相国又如何,还不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吕巧阳一声令下,跟在她身后的粗使嬷嬷立刻便是凶神恶煞的扑上来就要制住南遥,踏雪、寻梅一惊,飞快闪身挡在南遥身前,二人同时怒斥出声:“我家主子可是皇上亲封的相国,谁敢无礼!”
一个是皇上的宠妃,另一个则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吕巧阳和南遥的身份可谓是旗鼓相当,但入宫数年,吕巧阳的威严早已根深蒂固,更何况这些宫人都是她的心腹,如何能被踏雪和寻梅吓到?
其中一个粗使嬷嬷狞笑着逼近:“凭你是什么身份,我家娘娘乃是贵妃,又是皇长子的生身母妃,得罪了娘娘,今日你们算是大祸临头了!”
皇长子?!
只这三个字就让南遥忽然的脸色一寒,皇家规矩森严,尤其是对于子嗣之事更是不容马虎,历朝历代,若是皇后无所出,其余妃嫔就决不许诞下皇子,除非是皇后年届三十而无子才可破了这规矩。
当年,慕锦书嫁给楚奕风的时候只有十四,入宫七年后生下九暄,而三年前突生变故时,宫中仅有两个美人生了两个公主而已,如今吕巧阳居然生下了皇长子?
一抹惨笑浮上她的面颊,皇长子啊!明明她的九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