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这不可能!”王文身躯颤抖,眼泪汪汪,七尺高的儿郎垂足拍胸,双膝跪地,一脸的痛苦!
“是不是胡说,不由在下做主,而是由证据做主!”杨小雨苦笑一声,继续道:“王兄,如今你是反贼王景子嗣,怕是难逃一刀,今日在下为你践行,亦是想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没有在下诬陷你,你父亲也不可能露出本来面目!”
“你胡说,我要见证据,否则,就是上京城告御状,我也要为父亲证明清白!”
“王公子,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如今你身在监牢,杭州百姓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你认为他们会让你上京城告状?”
“我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喝我血,吃我肉?”
“因为你父亲带兵攻打城池,城中许多百姓无辜受死,他们的家人痛恨难当,一心想要报仇,可王景已经死了,他们报仇的对象只能是你,所谓,父债子尝,就是这个道理!”
“不,我要出去,我要上京告御状!”
王文脑海一片混乱,竟然猛的一下跑出了监房,试图跑出去!
可挡在外面的王冲身高马大,一脚就将跑出来的王文踢回牢房中。
“王兄,在下敬重你是个聪明人,好言相劝于你,若你不想受辱,就早日自尽,如此,方能保的不被殴打,否则,衙门一定对你动用酷刑,到时你的双脚、双手、双腿,都有可能被斩断,还有你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有可能被割下来!”杨小雨蹲下身子,看着前几日还是风光无限的王文公子,阴森森的笑道。
“不要,不要啊,你想干什么?”王文一阵后怕,忙向墙角爬了爬,脸上带着触目惊心的恐惧!
“王冲,拿进来!”杨小雨转身对外喊了一句!
应声而来的王冲手中拿着一条三尺长的绳子,随手抛给惊吓过度的王文!
“王公子,这是你的机会,你若上吊自杀,他们自是不会对你动刑,可若是不自杀,他们一定会将你折磨的半死不活,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说完此话,杨小雨转身而走。
冰冷冷的牢房再次关闭,铁锁咔嚓一声合上!
王文已经绝望了,正如杨小雨所言,失去父亲的他,身在异乡异地,又身处监牢之中,怎么可能替父亲洗去罪责,还父亲清白?
杨小雨最后看了一眼王文,算是告别,而后大步离去,他相信,只要王文不是个傻子,他一定会选择自杀!
逼死王文,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此人不死,王景的罪责就难以落实,以后还会留下隐患!
“少爷,那王公子不是挺牛的一人吗?怎么现在这么怂?”王冲一脸的唏嘘!
“人都一样,任谁突然面临死亡,都不会安之若泰,除非他早有预料!”杨小雨叹了一口气。
一行人出了监牢,在外等候的许大炮快步走上前,笑道:“少爷,明天晚上俺做东,请少爷去畅春园喝点酒!”
畅春园是什么地方,杨小雨很清楚,到那里喝酒,一晚上最少也要个千把两银子!
记得陈应仁曾对他说过,许大炮此人别无爱好,就是奢酒如命,好.色无度!
不过,许大炮既然前来邀请他,那自然得给其面子,以后若是有事,此人到是能排上用场!
杨小雨微微笑道:“如此,明天晚上畅春园见!”
“多谢少爷赏光!”许大炮开心的笑道。
杨小雨也不此逗留,与许大炮说了一会儿话,便赶紧往府中而回!
此时,天色已黑,街上行人却是不减!
许多百姓正议论着昨日城中发生的大事,许多人提起王景造反,都是一脸的不信,这也难怪,按察司出示的告示上只写着王景率兵造反,并没有提及王景与白莲教相互勾结,是以,城中百姓很难接受官府的一面之辞!
民心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它一旦认准谁是真正的好人,舆论自然会将其描绘成千年难遇的好人!
可民心一旦将好人认成坏人,舆论自然将好人描绘成万恶不赦的坏人!
民心是百姓的心声,它代表着百姓对好坏的分辨!
可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又如何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好人?
这个时候,官府放出来的话,才是他们分辨好坏的依据!
杨小雨笑了一声,官府才是百姓的准头,它控制着百姓对事物的分辨,如果按察司抛出来的不是王景造反的榜文,而是王景与白莲教勾结的榜文,估计此时,城中的百姓均骂王景是奸佞!
回到府中,杨小雨不再关心杭州政事,现在王景身死,王文也命不久亦,他相信以杨勇的老辣,浙党官员的团结,欺上瞒下,瞒天过海,糊弄朝廷,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吃过晚饭,杨小雨琢磨着怎么给张可儿和许小小赎身?
两女都称的上当世才女,虽然出身不好,容易遭人诟病,但她们的才情与容貌却是当世少有,杨小雨不怕别人议论,反正路在自己走,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别人爱说什么也由他去说!
许小小和张可儿都是畅春园的红人儿,是老.鸨子赖以赚钱的工具!
他要是不出一大笔银子,老.鸨可不会将二女的卖身契乖乖拿出来!
虽然昨天得了一笔横财,可加在一起,也没有三万两白银!
如何给两女赎身,成了他最头痛的事!
许小小和张可儿在畅春园陪客人吟风弄月,一夜下来最少也能给老.鸨挣上千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