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早防了土奇法师这一手,突然猿猴般奋身一窜,一头顶在只有数步之远的土奇肚子上,顿时将他撞了一个踉跄,正在下落的黑手往上一抬,拍下的威能刹时撤消,波纹图像中的巨大黑掌倏忽消失,而图像中的那间石屋却无声地倒蹋了一小半,石块纷纷在木叉身边滚落,幸好没有砸到他的身体。
土奇法师被陈冲一撞之下,没有料到陈冲竟有这么大的力道,顿时腹内翻江倒海,身躯刹时象虾米一下躬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小子,你竟敢以下犯上,撞上本法师。”过了好一会儿,土奇怒吼一声,瘦脸一阵扭曲,一只黑掌就向陈冲当头拍下。
陈冲感觉一股恐怖威能笼罩了整个密室,急剧向他迫来。正躲无可躲之际,黑掌就已到了他头顶。他无计可施,只好胸膛一挺,两手向天,竟用青暝诀入灵第二层修为和强横肉身向黑掌硬顶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声,黑掌结结实实地拍在陈冲两掌之上。陈冲顿觉脑袋“轰”的一声,两眼一黑,一大口精血狂喷而出,两脚刹时陷入地下,直没至小腿。
就是魂动境界的巫士,尽管土奇法师这一掌只用了六成威能,也要被拍成肉饼。但以陈冲几近法师级别的强横肉身,恐怕连五脏六腑的坚韧程度,都已几近土奇法师运转法力时的坚韧程度。尽管如此,陈冲因为没有高强的法力相佐,肉身的强横大打折扣,还是被震伤了内腑。
土奇法师盛怒之下拍出这一掌,顿时就后悔之极,生怕陈冲已成为掌下游魂。此刻见陈冲只是吐了几口精血,人却是安然无恙,不禁脸色一松,心内暗暗称奇不已。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陈冲看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了不得,了不得。本法师的噬血闪灵童材料,果然是好件东西。有如此强横的肉身,只要将你魂魄转化为恶灵,就可以强过本法师的法力。 再不断以生人魂魄祭炼,日后达到或超过师的炼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假以时日,待噬血闪灵童吞噬魂魄数量越来越多,就会自行进阶,从炼魂、炼魄,直到进阶魂魄合体境界乃至炼神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哈哈哈——”
陈冲正想说出什么,土奇法师已经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十指齐出,只十数息之间,就将五六十道黑气打到他身上的头顶、眉心、双臂、胸腹部、大腿和脚底各个部位,顿时将他全身禁锢起来,令他动荡不得,就连眼皮也无法眨动一下。
土奇法师做完这一切,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双手抱臂欣赏着陈冲,点点头道:“本法师现在改变主意了,也不要你家人的贱命。待我用邪灵祭魂术将你祭炼到一半,让你万邪噬魂、魂与邪合,一半成为恶灵之时,比死还难受,看你还能不能强撑着不肯说出镂金如意镇魔杖的下落。哈哈,到那时你小子要再不说出后土大神法杖的下落,就将你祭炼成噬血闪灵童,以弥补本大人无法取得法杖的损失。届时再着你去吞噬你家人的灵魂,以祭炼你自己,岂不快哉!哈哈哈——”
陈冲听着毛孔悚然。面对如此恶毒的土奇法师,心里恨得仿佛要燃烧起来,被钟普前辈用法力于丹田一角的那颗拇指大血色晶核,忽然上下跳荡不止。这颗邪灵之元,“突突”地往四面pēn_shè一团团血红的烈焰,直往他胸膛窜去,令他浑身血光隐隐闪动起来。
他立刻摄住心神,默念起青暝诀第二层口诀,将丹田青气运转起来,片刻就流转周身,脑海也渐渐清明起来。等他用秘法将那颗血红晶核重新引导压制回丹田一角时,他不禁想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用法杖交换自己和一家人的性命?不,就是交出法杖,这个恶魔还是不会放过我和阿母大人、木叉阿哥的,甚至还会做出更多的恶事。但是如果不交出法杖,那又该如何?”
陈冲一时拿不定主意,思索了很久,才终于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恶魔计划得逞!要么活着与他抗争到底,让他计划失败,要么就是我死了,才不会贻害到家人。法杖是绝对不能让这恶魔得到的,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这时,土奇法师又已开始施法。只见他两只黑掌对着陈冲虚空一抓一抬,刹时将双脚陷入地下的陈冲身躯抬起,悬于空中,又将他平移到那张曾经祭炼过柳灵郎木桌上盘膝坐下。
陈冲此刻就象一个木头人,被土奇法师任意摆布着。
土奇做完这一切,又欣赏了一会儿陈冲,口中说道:“不错不错,虽然年纪大了几岁,祭炼之时可能麻烦一些,但材质真是妙极了。”
说着,面色突然肃然起来,口中喃喃念出一段咒语,一手持杖望空“嗤嗤”地打出数道黑气,另一手往虚空抓去。倏然虚空之处现出一面奇怪的碧绿色三角兽皮小旗,被他一手抓在掌中。
只见土奇法师往手中碧绿小旗吹了一口精气,小旗一晃即刻变大,“忽咧咧”地升起飘往虚空之中,停在那儿。土奇哈哈一笑后,手中法杖一颤,就往碧绿旗子疾点。法杖顶端发出一道拇指粗的黑气射到旗子之上,他再张口一喷,立即喷出一团血雾往旗子罩去。
旗子突然嗡鸣一声,就见血雾往它身上一聚,空中血雾竟被碧绿旗子尽数吸收。这时,旗子骤然变成红绿之色,在土奇咒语催动下,在空中滴溜溜一旋,再次变大,倏然在大旗中央裂开一道黑魖魖洞口,洞中猛然刮起阵阵阴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