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听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洪锃虽说在资质上有些欠缺,但为人忠厚、耿直、心无城府,是欧阳轩最喜欢的一类人,之所以处理洪凌燕时才会有所顾忌。“唉,罢了!”,欧阳轩仰天长叹,踱步出了大帐,看着残血的夕阳,缓缓地对身边的通传侍卫说道:“拟诏:追封洪锃为商国公,骠骑大将军,爵传三代,其膝下三子皆送往华夏,接受华夏教育;令传朕令,赐死洪氏凌燕;按王礼厚葬商国公,所需用度皆由朕出”,“诺!”。
“慢着,传寇怀来见”。“诺!”。
通传侍卫匆忙下去传令,欧阳轩望着血红的夕阳,心中也是多了许多感慨,命人摆好案桌,取来纸笔,开始泼墨作画。夕阳、山河、英雄成为了欧阳轩画中的主题。一位身穿金甲的英雄立马横刀与山巅之上,望着夕阳,轻捻胡须,似有所思。身后是万丈雄兵蔓延至远处,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绕进山谷,河的对岸则是广袤平原,繁花似锦,一群羊杂乱无章的悠闲的啃着青草,而在远处隐隐的有一群狼和几只狐狸在伺机而动。夕阳印照着羊群,透着一种死亡的余晖。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侍卫打开了野外穹灯,将周边照得如同白昼。这种灯在每个什组中都有配备,为天行军标配作战物资之一,由霰能量作为能源的移动式高亮度的散射灯,具备与阳光同样的光谱。
欧阳轩也完全沉浸在作画之中,完全忘了周边的事物,忘了召见寇怀一事,也忘了这是在大帐之外。描好最后一笔时,月以上中宫。欧阳轩执笔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与落款处提笔写下:国危山河在,戎马卫江山;驱狼吞虎豹,影中藏斧钺;生为英雄魄,死留千古荣。夏王欧阳氏轩收复中原题与随州大营,华夏一二四八年十月三日。
欧阳轩掏出自己的金玉大印按在落款处,吹干了墨迹,才抬头看看天。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贪玩了,也不说叫我一下。玩物丧志,唉,居然走了赵宋的路数”。
警卫团团长欧斟急忙上前说道:“是属下未曾让麾下打扰陛下,创作灵感稍纵即逝,主公正在兴头焉能打扰”,一边说,一边动着抱拳的指头传递着说不出口的信息。欧阳轩看完,微微一笑,故作嗔怒道:“胡闹,下次不可。去准备些饭食,寇校尉来了没?”
“属下在,不知王架有何吩咐?”。
欧阳轩将画好的画交给侍卫去装裱,转身一看,果然身后站了一群人,赵佶、赵恒、被人扶着的岳飞、吊着胳膊的高宠、岳云、张宪、还有那个射了欧阳轩一箭的施潭。看着赵佶眼神不辍的盯着那幅画,欧阳轩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即是都来了,请于帐中一叙。来人备下餐食酒宴”。“得令”,身后的侍卫领命急速下去布置。
欧阳轩率先步入帐中,与当中一坐,执剑的侍卫和执令侍卫分立身后两侧。“寇怀听令,现孤任命汝为征南徐州路军都统,即日起赶赴徐州上任,整顿兵马,挥师南下。选拔贤能,任职地方”,说完再诏令纸上急速写下命令,盖上金玉大印,取过一枚金玉令牌交给寇怀。“回禀主公,怀尚无尺寸之功,如何担得如此大任?请主公收回成命”。寇怀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道。
“绝世战功乃是独挡一方而立,长与羽翅之下,焉有飞翔之日,今日授命寇将军全权决断之权,非任命州府、生杀之权皆可自行决断”。
“这个属下恐难为,时至今日怀不过二十有五,但不得如此重任”,寇怀这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权利有点太大,十万精锐之师,足可在中原横着走,再加上全权决断之权,那就是一方诸侯。只能用年龄尚幼推挡,他心里清楚,年纪轻轻手握重兵大权,那可不是好事。
“哈哈,寇将军尽可为之。不必多言,退下吧”。
“主公,属下愿往协助寇将军,整顿军马”,警卫团甲营营长舒威起身回道。
欧阳轩摇了摇头道:“都是跟着孤转战天下的百战之将,应对区区小事,有些多余了。这份功劳就让寇将军自行完成吧”。此话一出,包括岳飞等人都有些诧异,唯有警卫团将士一副淡然的表情。在岳飞等人心中过多的是羡慕,知人善任,遇此明主,死而无憾。
“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以谢主公知遇之恩”,寇怀双膝跪下,对欧阳轩纳头便拜。
“寇将军请起,这就准备行囊,孤派侍卫护送至徐州”,欧阳轩转身对警卫团团长欧斟说道:“遣一队人马,护送寇将军至徐州,交接完毕后速回”。“得令”。
赵恒起身躬身施礼道:“夏王千岁,恒不才,已说服岳鹏举率军转投麾下,请夏王示下”。
“哦?此事甚好,岳将军可愿真心归降?”,欧阳轩盯着岳飞说道。
岳飞起身,在王佐搀扶下躬身一礼道:“承蒙夏王手下留情,得以全军,飞前事效忠南朝,实为不明,今日愿追随君上及夏王,一统中原”。
欧阳轩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如此,岳将军及麾下将校暂且与随州养伤,派员与孤麾下将士进占麾下治所,颁令施为”。
“飞这就去安排,再次谢过夏王提点,待中原百姓谢过夏王救得二圣还朝”。
欧阳轩挥挥手,让侍卫带岳飞等人下去继续疗伤,即使有重任也得等这些人伤养好了再说。通过刚才岳飞那番话欧阳轩判断岳飞性格中的那份耿直,效忠的也非自己,而是赵宋王朝。至于后者,欧阳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