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佳扬起脸与方亦照对视着,但是却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她唯一怕的不过是自己肚中的孩子出现什么纰漏,她作为母亲应该保护好孩子的,但是如今身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她真的没有什么信心自己能够保护好这孩子。
还真是倔的很,但是她这样的倔强不过是自找罪受罢了。
方亦照在心中不屑地暗想道,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屋子,没过多久,房内的灯光便熄掉了,没心没肺的方亦照恐怕是去睡觉了。
没过多久,方亦宏便从大厅走了出来,程寒佳不是害怕自己的名誉被方亦宏拖累,而是怕自己拖累了方亦宏,毕竟她觉得,方亦宏是个那样好的人,而她不该只为了在这个家中寻求一点的温暖就自私地以方亦宏的名誉为代价。
所以程寒佳的态度多少有点故意疏远的意思:“你……你其实不用管我的。”
方亦宏的手中拿了条毛毯,他知道那些传闻可能给程寒佳带来了心理压力,如果不是那些传闻,程寒佳也就不会被拒之门外:“但是这件事情我多少也有点责任,如果你连这点好意都不肯接受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也许每次都是因为你的好意,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更加难堪的境地,我很感谢你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嫌恶我,但是对不起,我们还是得避嫌,不是吗?”程寒佳并没有要接受方亦宏递过来的毛毯的意思,她受过那么多的苦,此刻这样的苦于她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也许方家的人都小看了她的忍耐力。
方亦宏有点尴尬地收回了毛毯:“所以,你是害怕我的关心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希望我避嫌,而不要逾了规矩?”
多少心中有点失落,莫名的失落感,他也不知从何而来,但是这样的低落感,真的让他有点慌了,也觉得无所适从。
是他将程寒佳拉进这样的泥潭漩涡的,他本该置身事外的,他本该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在这样的泥潭中挣扎,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脱离了原先预想的轨道,并且越偏越远。
“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而这个时候,方亦照的声音又打从二楼的阳台上传了出来,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眠,所以打算出来再给程寒佳一次求饶的机会,但是谁知道刚刚起来便听到了这两人略显暧昧的话语,顿时又让他觉得自己总是做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在这个家,会关心她的人,可远远不止他一个,他瞎操什么心?
方亦宏并没有抬头去看方亦照,而是抓紧了手中的毛毯。
“方亦宏,你是觉得爷爷不在家中,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方亦照看见方亦宏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就继续说道。
“方亦照,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程寒佳的眉头皱的很紧,她是嫁给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恶魔?他的话总是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你的心中,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程寒佳现在是在因为他数落方亦宏而觉得不悦并且怒了?她不是向来冷静吗?现在终究还是为了方亦宏而怒了吗?
“如果你守妇道的话,这些话,我就不会说。是不是我警告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你非要我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你才知道,我的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方亦照的脸色难看极了,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泛着一种惨白,令人不寒而栗。
方亦宏知道凭借自己现今之力根本就没法跟方亦照抗衡,即便是反驳,都显得太过无力,于是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去了。
程寒佳满眼歉意地看着转身离去的方亦宏,现在她似乎开始渐渐地明白,方亦宏当初为什么说他跟她其实是同一种人。
都一样,生活在地狱的边缘,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方亦照冷笑了声:“我绝对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惹的。”
是啊,不是她这种人可以惹的,但是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却一定要把她搅入这样的环境中?为什么一定要想尽各种方法来折磨她,让她越来越对这样的环境失望?
她想要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一些,但是总有人在这场混乱的局面中添乱,她们唯恐天下不乱,否则,又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让她们平淡无奇的生活变得有趣一点呢?
象梁米若这样已经高枕无忧的人,如今唯一无法心安的便是这份自己无比珍视的爱情,她非常清楚,曹凡昊究竟是为何才会留在她的身旁,但她自然不会让曹凡昊只是将他当作利用的工具,等她的利用价值没了,她便被抛弃,这样的结局,她当然不会眼看着让它来到。
在那么多的人当中,她成功地找到了最适合进行联合的人,那便是慕纱。
慕纱对梁米若并没有什么好感,她当然知道梁米若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更何况梁家跟方家有着那么深的仇怨,就算是将自己当作方家媳妇儿来看,她都该跟梁米若断绝一切的来往。
“有话快说。”慕纱不耐烦地说道,恶狠狠地白了梁米若一眼。
梁米若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情绪:“为什么这样厌恶我?难道你真的把自己当作方家的媳妇儿了吗?”
梁米若的话成功地挑起了慕纱的火气:“你什么意思啊?”
“方家媳妇儿现在是程寒佳,是那个穷酸的女人。依我看啊,你也别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就真的会离开方家。如果她起了贪念,如果她开始眷恋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