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佳的脸渐渐变得通红,有一种自己踩到了死亡边缘的紧迫感,但是很快她也开始觉得释然,如果就这样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有什么不好的呢?
但是很快脖子上传来的空洞感让她再次可以正常喘气了,她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然后蹲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方亦照也蹲了下来,直视着程寒佳:“因为你,我没法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因为你,我差点失去了方家的继承权,因为你,我现在几乎活在地狱里。”
听到方亦照这样的话语,程寒佳的心中一下子蹿起了一股怒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方亦照:“那我呢?我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为什么现在要被牵扯进你们的家产之争中呢?我为什么要遭受别人的白眼,成为大家眼中爱慕虚荣的可恶女人?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所爱之人来换的这一场如同噩梦一般的婚姻?”
“你敢反驳我?”方亦照扯开嘴角,觉得可笑极了,她凭什么反驳他?他居然敢反驳他?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她就敢反驳他?
“那么,我对你所说的话是不是不能有半点的质疑?”程寒佳冷笑了一声,就连生活在地狱,也都是有自说自话的权力的吧?但是她现在就连自己想说的话都被限制了。
“当然,你只有顺从的命。”方亦照恶狠狠地说道然后便站了起来:“这是你的房间,我不会跟你呆在同一个房间。”
这样正好。
程寒佳用手撑住墙壁站了起来:“无所谓。”
“三天后有一个商业舞会,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方亦照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满脸的暴躁和不耐烦。
“哦。”程寒佳没有多余的回答,她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既然别人都已经将你设定在了那样一个卑微低贱的位置,她又何必再去垂死挣扎?最后还不是被人瞧不起?
反正父亲的债务已经解决了,她也该放下心来了,等差不多十个月后,孩子顺利出生,她也就可以从这个金丝牢笼逃走了。
饭桌上。
大家都在埋头吃着饭,方建宏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坐在正中间的上座,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只顾埋头吃着碗中的饭的程寒佳,然后说道:“寒佳,既然已经是方家的女主人,自然不必这般拘谨。 ”
方亦照仍旧顾着吃自己的东西,看都没看程寒佳一眼。
而方亦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便说道:“是啊,你该多吃点,你看你,真的是太瘦了。”
程寒佳对着方建宏点了点头,也对方亦宏轻点了下头:“我只是还没习惯罢了。”
“看来等你习惯了之后,你就得把这个家弄得鸡犬不宁了,是不是?”方亦照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他的头并没有抬起,仍旧在专心吃着碗中的饭,但是却这样丢过来一句杀伤力极大的话语。
“亦照。”方建宏使了个眼色。
程寒佳愣滞了一下,但是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这么大的方家弄得鸡犬不宁。”
“我说过的吧?不许反驳我说过的任何的话。”方亦照冷冷地放下筷子,警告一般地盯着程寒佳。
程寒佳垂下头去,又开始默默地吃饭。
方亦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程寒佳与方亦照两个人的表情,然后微微勾起唇角,看来长此以往,他们之间的故事应该会很精彩啊,而他可能得帮助推波助澜才行,不然依照程寒佳这样隐忍的性格,恐怕掀起的大浪马上又会平息,那样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好戏可看了。
方建宏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已经逼着方亦照照着自己的意思娶了程寒佳,现下也不该继续限制他的言行,毕竟,这桩婚姻着实让他受了委屈。
“我决定让寒佳陪亦照去公司上班,跟着亦照学习一下管理上的知识。”方建宏这样安排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如果两个人终日贴身随行,那些记者自然是更加找不到可趁之机去捕风捉影了。
方亦照惊诧地看向方建宏,但是方建宏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说不出话来,也许,爷爷有他的道理。
程寒佳也很惊讶:“我?学习管理?”
方亦宏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但是心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爷爷现在宁愿去提携一个刚刚进门的媳妇儿进公司,也没有让他进入公司的念头吗?难道真如外人所说,方建宏其实根本就没有让他继承方家的念头?不管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作为亦照的妻子,如果你不能商场上叱咤风云,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也许开头有点困难,但是慢慢地,我想你会爱上管理的。”方建宏说道,鲜少地露出了抹极为慈爱的笑容。
既然是爷爷的好意,程寒佳也知道自己不该拒绝,如果拒绝的话,那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坐在酒吧内,方亦宏有一杯没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将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杯中的酒甚至因此而被溅了出来。
林念衫陪在方亦宏的身旁,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印象中的方亦宏都是一个淡定的人,但是今天却破天荒地在这边买醉。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林念衫从方亦宏的手中夺过了杯子,皱紧了眉头问道。
方亦宏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勾起,满脸的嘲讽之意:“爷爷……让程寒佳去公司帮忙……让一个外人去公司帮忙……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想过让我去公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