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这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慢慢成长着,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现在不可以将自己不当一回事而随意放弃自己了。
因为,有了这个孩子。
在欢欣的时候,她却又觉得无尽的痛心,毕竟,这个孩子今后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因为郑北源可能还没有要接受这个孩子的意思。
纠结而不知所措的心情,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当郑北源打电话来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才接起电话,她有想到,郑北源会为了孩子的事情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通过电话,她听见的他的声音好像带有醉意,难道他喝酒了吗?
当郑北源来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便可以确定,他的确是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的酒。
“石童夏,你确定你怀孕的这个消息,不是你联合那群医生骗我的?”郑北源还是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或者是就像是谁跟他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罢了,真的不像是现实。
至少,此刻对他来说,这个消息真的不像是现实。
他果然还没有接受这个孩子,所以现在是来质疑这个孩子存在的真实性了吗?石童夏苦笑了一下:“我不至于用这样低劣的手段。”
“有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也绝对不可能放任着这个孩子却完全不管不顾。
“为什么问我打算怎么办?你不是应该先问问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吗?你打算接受他,还是不接受?这不是你该考虑的吗?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而回不回来,却是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决定。”石童夏满眼的悲伤,她一直等在原地,遥望着他走开的那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越来越模糊,她好像也开始厌倦了这样的等待,遥遥无期的等待,但是却又舍不得就这样转身,因为害怕错失。
“我?我想要将你彻底毁掉!我?想要看见高傲的你变得卑微,让你知道被人瞧不起是怎样一种心情!我?我不想再跟你石童夏有任何的牵连,一点都不想!但是为什么上天就是爱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给了我们一个孩子?这样对我来说公平吗?好像上天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而我所有的努力不管在什么时候看来,都是无比可笑而荒谬的!”郑北源歇斯底里地吼道,满脸的狰狞和扭曲。
石童夏一言不发地看着郑北源冲着自己吼出这样一番话,这些话在他的心里深藏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原来这样恨她。
而她,真的不恨他,甚至说,完全可以理解他会这样恨她的原因,是的,以前是她太过分了,她该对他好一些,她爱他,但是也不该采用那样的方式,可怕的占有欲会让原本的意义发生完全的改转。
假如在某些时候,她也能适度地做出让步,而不全然是让郑北源向自己认输,那么他的心里是不是也会好受一点?一个男人一直都被一个女人控制着,这对男人的自尊心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吧?
吼完之后,郑北源便无力地蹲了下来,满脸的痛苦和难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生活可以那样简单,但是自己的却不可以,为什么他就要活得这样阴暗?他也想要走在阳光下,活得简简单单却快快乐乐。
但是这样的愿望对他来说,却成为了奢望。
因为自己的贪念,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一点,他已经认命了,他已经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他也不再去打扰。
可是现在他也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可以在结束这些事情之后回归到最简单的生活状态中去,可是为什么却又发生这么多令人无措的事情来呢?
这恐怕是为了惩罚曾经的那个自私自利的他吧?为了获得成功而毫不犹豫地抛弃一切,甚至是背弃自己那样信誓旦旦说出口的承诺。
石童夏站着,低头看着极尽痛苦的郑北源,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决定,要抚平自己给郑北源所带来的痛苦,而她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很困难,但是她都得去做,只要硬着头皮厚着脸皮,一定是可以挽回的吧?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有了孩子啊。
傅菡出院的时候,他父亲来了,父亲显然都是了解女儿的,在傅菡住院的这几天,他都没有过多地去过问傅菡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的原因,但是现在他还是得问个清楚,毕竟作为一个父亲,这是责任:“对于我问的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爸……”傅菡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
“这么多年,我都放心将自己的事业交给你,为什么?因为在我看来,傅菡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她完全可以抵抗得住任何的压力和曲折,但是为什么,这一次你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父亲问道。
傅菡沉默了。
“傅菡,反正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还有父亲,所以,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让我陪你一起解决,好不好?下一次,别再让我这样担心了,可以答应我吗?”父亲也只能这样说了,既然她不愿意将自己的伤痛与自己分享,那么也只能选择理解了。
傅菡久久地看着父亲,心中的委屈还有痛苦一涌而上,将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都拉了出来,她一头钻进了父亲的怀里,然后失声痛哭:“爸……人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的吧?原来违背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