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禹肃当然很清楚田远城其实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备,虽然田远城正在尽力掩饰自己的这份小心翼翼,但是他向来对于这样的情感有着极强的察觉能力,于是他就走到与田远城并肩的位置,然后说道:“很久,我们没有象真的亲兄弟那样好好聊天了,你现在是有心在躲着我这个哥哥吗?”
“是我吗?我倒觉得是哥哥你不希望我靠得太近呢。”田远城微微侧过脸去,正好与田禹肃的眼神碰撞上了。
他若是真的靠近,田禹肃便会想方设法让他自觉退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之外,而这一次,田远城虽然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可以大概猜想得到,田禹肃一定是想要借用傅菡做什么文章,因为田禹肃知道这是他的弱点。
无可否认,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主动权的,的确可以说错误在他,所以他也很识相地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那就尽快安排我跟傅菡见面吧,这个业务不能再拖了,你应该知道吧?”
“放心吧,就算把很多事情都忘了,我也不敢把关乎到你的业绩的事情给忘了呀。”这句话带着怎样挖苦的意味,相信田禹肃也听出来了。
田禹肃只是看着田远城笑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比起说什么,他更想要去做,把那些落在口头上的话语落到实处。
半夜的时候慕纱才回到家中,她现在已经搬出了那栋别墅,搬到了外面的某一套小型的公寓,她并不想自己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别墅里面,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能陪她的不过是回响着那栋别墅里的脚步声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况且女大不中留,终有一天,她都是会搬出去的。
既然是迟早的事情,不论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其实也没有实质上的差别,比起这个女儿,父亲更加在意的恐怕是生意上的事情,而她,似乎还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是可以将她摆在首位的。
到底那个真的将她看得很重的人在哪里呢?
方亦照将慕纱送到了她家楼下之后便驱车离开了,而她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公寓里,而是跑去了一旁的一个大排档喝酒去了,为什么喝酒呢?因为高兴啊,因为方亦照答应给她机会了。
方亦照迟迟不肯给她任何的回应,所以她只能自己主动了。
一个女人肯为了一个男人放下面子这个东西,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爱那个男人爱的不浅了。
所以慕纱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她整个人都需要扶着墙壁才能行走,身上也满是酒精的味道,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摸索着走去,她现在看什么都是花的,都是带着虚影的。
所以当她怀疑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不停地挥着手,当她真的触碰到了眼前的这个人的时候,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啊?”
凌墨的情绪向来难以捉摸,可是一旦与慕纱牵扯上关系,他便再难真的做到镇定自若了,这个女人已经是这五年来第几次喝醉了?他已经是第几次看见她喝得酩酊大醉了?
她不是说过吗?只要程寒佳从方亦照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她便能再次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但是五年过去了,她怎么还在买醉?人家却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丁点的位置是属于她的,都找不到。
所以说啊,人有时候要总是去幻想些如果的事情呢?分明这些如果的发生率不过是百分之五十,而多数情况下,这些如果是不会发生的,这些如果存在的意义不过是让你多一份的期冀与盼望。
她现在喝得烂醉,甚至连他是谁都认不出了吗?现在就算被人卖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识对吗?
凌墨无奈而头疼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他这是在安抚自己快被崩溃的情绪,他的耐心不错,可是慕纱这样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他实在有点不打算放过方亦照那个混蛋了:“你清醒点再说话行吗?”
慕纱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半响之后如梦初醒般地指着凌墨的鼻子说道:“哦……是凌墨……凌墨,对不对啊?”
慕纱现在整个人都快挂在他的身上了,而他自然也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这个女人紧紧地抱住,不然她只能顺着他滑到地上去:“是……但是你能不能先站好?你这样我很难受。”
“凌墨,我告诉你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啊……你……一定也会替我高兴的。”慕纱整个人都笑得变成了一朵花,她欣喜异常地说道。
凌墨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兴趣要听,他只是执着地要将慕纱拉到沙发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慕纱拖到沙发上坐下了,可是她却又站了起来,拉住凌墨的胳膊:“今天我向方亦照告白了……然后他……他答应试试看了。”
凌墨顿时就呆住了,其实他该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高兴的,至少他该为慕纱的这五年以来执着的等待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但是他怎么就开心不起来呢?至少他的这颗心现在正在宣告着他的心痛。
“你听到了吧?我……终于等到他了……所以我高兴啊,我才会喝成这样……”慕纱说罢便撒开凌墨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倒到了沙发上,她顺手扯过丢在沙发上的毯子然后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凌墨沉默着站着,他看着她缓缓地在这醉意之中睡过去,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而他这个局外人难道还要继续呆在她的身边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