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衫知道自己离更年期还很远,现在就开始多愁善感,未免有点为时过早,但是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还是这来自心中的每次都准得要命的直觉,于是她劝说道:“是去见谁呢?”
“你就不要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了,有机会我会带你一块儿见的,但我觉得好像没有这样的必要,因为只是一时的合作伙伴罢了。 ”方亦宏无奈地摇头,有多少人路过你的生命,只是留下些许的痕迹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反正你自己要小心啊。”林念衫知道自己劝不动方亦宏,于是也就不再坚持了。
“能有什么事儿呢?吃好了吗?吃好了就上楼吧。”说话间,方亦宏已经站起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方亦照的助理将程寒佳接回来了,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外套,现在已经入春了,但是因为她现在身子还没虚弱,所以方亦照也特意叮嘱要小心照顾着,当她走进方家的大门的时候,客厅内的灯光都已经关了,看来大家都已经睡了。
“你也去休息吧。”程寒佳并不想给任何人添更多的麻烦,于是就对助理这样说道。
“夫人晚安。”助理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走出了程家大门。
程寒佳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这扇紫红色的房门紧闭着,她即便是站在门外,都可以想像得到此刻正在房间内睡着的那个男人的表情,即便是在睡梦中,他还是习惯性地皱紧眉头,难道他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可以让他拥有快乐的吗?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拥有一切的幸运男人,他要比很多人都可怜的多。
比如,他从小失去双亲,活在没有父爱母爱的情况之下,从小就要让自己比别人优秀,活在极大的压力之下,从不知道什么是童年,很早便开始知道去提防别人,所以也从来不知道有谁是真的可以去信任的,这样满是猜疑的生活让他从未有一刻是真的可以放松下来的。
这样想着,程寒佳又开始骂自己贱,何必去管他呢?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为他着想,可是人家却丝毫不领情,何必做些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呢?
她轻声打开了房间的门,但是让她吓了一跳的是,方亦照居然还没睡,他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月光投进屋里,恰巧笼罩在他忻长的身子上,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平添了几分的阴郁与森冷,她吓得差点魂都没了,还以为屋里进贼了。
她随手将灯打开了:“还没睡吗?”
她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只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与彼此轻飘飘的呼吸声。
看来是又自讨没趣了,程寒佳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摔倒的事情不是意外。”方亦照突然这样说道,不是问句,而是一句笃定的肯定句。
程寒佳顿了一下:“难道你已经有什么头绪了吗?”
“没有。监控也没拍到。”方亦照这才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程寒佳,难道是想要从她这儿听到什么吗?
“如果没有什么头绪的话,请你听我的一句,别再查下去了。”程寒佳苦口婆心般地说道,语气之中带了些许的请求。
“理由呢?”方亦照向来不会放过这样的人,但是程寒佳却劝他就此作罢。
凡事都讲求理由与动机,要他放弃,当然也需要理由。
“不是半年之后就要各过各的吗?还查什么?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替我出头?”说话间,程寒佳已经脱掉身上别的衣物然后躺到了床上,拉上被子便闭上了眼睛,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倒是显得随意了不少。
方亦照被她反问得居然无言以对,没错,半年后要她滚出方家,这样的话是他说的,也是他自己说的,她跟他不过就是一种契约关系,可是现在他却想要为她做些,只是为什么每次说出口的话都会变了质呢:“我并不是为你而查,而是为了你肚子中的孩子。”
“那就大可不必了,孩子我会守好的。”程寒佳不耐烦地说道,分明就是不愿意去接受方亦照的任何好意,他的任何好意都伴随着阴谋与算计,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所以她哪里接受的起他的恩惠?一旦接受,可能就是赔上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如果我改变主意,半年后你不需要离开呢?”方亦照看着程寒佳的背影问道,她就自己埋进被子里,只是用自己的后背对着他,即便没有说话,他都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冰冷,还有她与自己之间的隔阂。
程寒佳意味地睁开双眼,因为这句话,她的心再次起了涟漪,可是这样的激动乃至雀跃不过稍纵即逝,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语气淡然而冷静:“睡吧,我累了。”
她现在是故意想要与他保持距离?故意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算是他自讨没趣了,居然要去讨好这个女人,最后反而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不满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就走出了这个房间,即便与她睡在一起,不过是同床异梦,两颗心怎么样都到不了不快,隔得天南地北一般遥远的距离,触手难及。
为什么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会这样困难?他已经费尽心思了,可是却毫无进展。
有人告诉过他,要得到真心,绝对不能算计,不然回应你的也只是无穷无尽的算计。
没有约在餐厅,也没有约在酒店,或者是公园之内的地方,凌墨约他去的地方居然是偏僻的山村那边,他开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