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承认,那只能说明,程寒佳现在对方亦照的感情是又爱又恨,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感情,但是因为他与父亲的死又脱不开的干系,所以她以为自己应该是恨透了这个男人的。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出乎你的预想,总是可以照着别的方向奔去。
“寒佳,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头其实都明白,只是大概还没想到怎样去接受。”傅菡耐心地说道,希望她能够尽快从这样的漩涡之中离开,解脱。
真的是这样吗?
程寒佳转过脸去,盯着大理石材质的桌面,陷入了沉默之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得很紧。
程寒佳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喝,但是却好像醉了一般:“那我先回去了,恐怕还有一场恶战呢。”
正如程寒佳所想的那样,的确家中还有一场恶战等着她,她一回去便看见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慕纱,还是穿着贵气的上衣,还是化着精致的妆容,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怪不得慕纱总是说她土气得像个村姑。
生在在什么样的环境,自然就有了什么样的性格与生活方式,一个穷人又能拿出多少衣服来打扮自己呢?但是穷人也没有理由因此就遭到谁的白眼与嘲笑,甚至是冷嘲热讽。
有时候程寒佳也会在心中暗自诅咒慕纱这样傲慢的女人,若是哪天,她沦落到了什么都买不起的地步,她会向人低头吗?还是继续守着自己的高贵与自尊死去?
也有人说过,宁愿骄傲地死去,也不愿苟活着。
慕纱是这样的吗?
程寒佳在心中暗自揣踱着,但是却没有兴趣知道答案,这样的女人,她才没有兴趣去打交道。
但是慕纱总是要主动来将她的怒火点燃,这种人就是挑事儿的主儿:“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啊?”
是方亦照将慕纱带回来的,而此刻方亦照正在楼上与方建宏说话呢,是方建宏冷着一张脸将方亦照给叫走的,不然,慕纱也不会一个人坐在这客厅里。
“我为什么没脸回来?”程寒佳的手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不论现在的处境有多不好过,为了这个孩子,她都得咬牙过下去,曾经那么多的难关都过来了,现在的事情还怕过不去吗?
慕纱抬眼看了下楼上的位置,估计方建宏不会突然出现,所以就站起身走到了程寒佳的面前,她毫不避讳地将程寒佳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欣赏,她始终无法找到这个女人的美:“你站在我的面前不会自惭形秽吗?居然还敢与我直视。今天亦照的话你应该听清了吧?等你的孩子生下了,你就从这里滚蛋!”
“这不还有半年吗?你着急什么?如果你对方亦照对你的感情那么自信的话,我想你根本就不会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吧?一向从容的你,现在就算伪装得再好,我还是看地出来,你已经失了分寸。”程寒佳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程寒佳的话让慕纱一时语塞,她的眼中顿时起了怒意,这里若不是方家,她恐怕就会让程寒佳好看了,但是这里毕竟是方家,她并不敢过于放肆:“那你就好好珍惜当富太太的最后半年吧,也许,你没有这样的命安稳地将这半年过完。”
“只要你不在背后搞什么鬼的话,我想安稳过完这半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程寒佳白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她说话,但是慕纱却伸手拉住了她,慕纱直视着前方,嘴角微微扯动着:“别把日子想得太简单了,很多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你需要提防的人也许不仅仅是我一个。”
缓缓地扯掉慕纱的手,程寒佳的眼底满是寒意还是那样一股绝望,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向着那楼梯走去,脚步很轻,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站在这个家里面,她从来都缺少底气,所以她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自己的半点声音都会惹来这里的主人的不满与说辞。
而现在好了,不必多想了,主人已经说了,生下孩子就可以滚了,这样正好,可以滚了,离开这个象牢笼一样的地方。
只是她的孩子,她难道真的可以就这样丢下不管吗?以后认贼作母吗?
还有就是,离开之后呢?去哪儿?她还有地方可去吗?
程寒佳为这些问题烦恼不已,而方建宏也为她考虑到这样的问题了,所以才会怒不可遏地问道:“让她把孩子生下就离开?你还真是说的出来啊?一个母亲可以轻易丢下孩子吗?这个孩子今后难不成管慕纱叫妈?慕纱能善待这个孩子吗?程寒佳离开之后又该去哪里?就这样让她从这里滚出去?”
被爷爷叫来办公室之前,方亦照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劈头盖脸地怒骂一顿的,但是他仍旧十分淡定,并且理直气壮,丝毫不为自己的决定觉得有丝毫的愧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你也是这样答应我的,她生下孩子之后也就跟我们方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在记者会上,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慈善家,我没必要把每件事情都做的周全。”
方亦照的强词夺理与振振有词都让方建宏气得不轻,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因为气怒,脸色绯红,胸口也在上下剧烈的起伏着:“你个混小子!难道你的人品只是这样吗?我之前是告诉你生下孩子一切都能结束了,但是那都是我骗你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跟寒佳好好在一起过一辈子!”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只会与我对着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