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哥!陈哥哥!”布赫言语中流露出惊喜之色,门帘一挑,夹杂着一股子凉风,一个瘦小的人闪了进来。
“布赫,快来,快来烤烤火!”雨虽然不大,但是布赫身上已经差不多湿透了,也不知道这大半天他去哪了。
“呵呵呵呵,陈哥哥,你看!”布赫乐滋滋地在怀里掏摸了一阵,等将手伸出来的时候,赫然有一个手机,虽然是老式的诺基亚,不过终归还是手机,原来他出去大半天是给自己找手机去了。
“哎呀,布赫...。”陈冲的鼻头一酸,差点滚出金豆子来,赶忙爱怜的帮他脱已经湿透了的蒙古袍。
手机虽然有了,但是陈冲还是无法找回自己的行李,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看着布赫一脸的懊恼,陈冲宽慰道:“没事,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再说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等明天好了。”
“行,明天那里肯定有信号!”
蒙古包里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其他任何文明社会的娱乐项目,只有浓浓的羊膻味和最美好、最动听的故事。就在这小小的蒙古包里,布赫和陈冲聚精会神的额布格讲述一些草原上的故事,草上飞大战倭寇,蒙古公主心系羊倌,一个接一个,伴着昏暗的煤油灯光,品着浓郁的奶茶,这简直就是陈冲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故事。
“草原上还有狼吗?”额布格刚刚讲到了一只草原狼的故事,这让陈冲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两只狼,禁不住问道,却不料话刚出口就注意到布赫在向他眨眼睛。
“唉,可能还会有个一只两只的,少见喽!”额布格端起茶碗喝了口奶茶,“以前有很多,到了五几年那会,山里的狼群找不到吃的就下了山,一夜之间咬死了生产队三四百只羊,后来队里就向乡里、县里,派来了一队当兵的配合当地民兵组成了打狼队,打死了不少,捎带着打死了很多草原上的动物,剩下的狼也都逃过国界了,自此以后就很少见了,羊群壮大了,可是草原也完了。”
“唉!”额布格长叹一声,“狼是蒙古人的保护神,没有了它们的保护,草原也就没有了魂!造孽啊!”说着他摘下手腕上的佛珠念诵了起来,不知道是为逝去的狼群超度,还是为日益风化的草原祈福。
额布格病了,早上起来咳嗽的很厉害,许是昨天在风雨里放羊着了凉,而阴冷地天气让他的风湿病也犯了,布赫要照顾额布格,因此就不能带陈冲去居留点了。
“陈哥哥,你骑着满达往北一直走,就能看到居留点,我让银虎跟你一起去。”
“呵呵呵,”此时此刻,陈冲可不想一走了之,“没事,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陪你照顾额布格。”
“陈哥哥...。”
“呵呵呵,客气个啥,额布格是你额布格,也是我额布格啊。”
羊群必须赶出去放牧,因为蒙古包附近又没有合适的牧草,只能赶到很远的地方,吃完了早饭,布赫带了几块奶豆腐,便骑着巴图带着金虎走了。
陈冲留在蒙古包照顾额布格,到了中午时分,天阴的更加厉害了,远处有一团墨色一样的浓云压了过来,风也渐渐地起了,这让额布格很是担心,好几次让陈冲扶着到蒙古包外张望,看布赫回来了没有。
“额布格!”陈冲见他念经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由得担心起布赫来。
“小陈!”额布格有点迟疑,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布赫,“你能不能帮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好,”陈冲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你冲着西边去,草场就在大山的那一边,在山脚下会看到有一条小道,顺着过去就看到布赫了,咳咳,要是在下雨前你们赶不回来,就告诉布赫,把羊群赶到石窝子,那里避风,羊群就不回炸了。”额布格又轻叹一声,看了看越来越低的云层,“如果你没有找到布赫,就立即赶回来。”
陈冲望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额布格,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布赫,“行,额布格,我记下了。”
“银虎!”金虎和银虎是赫赫有名的蒙古獒,虽然没有藏獒那么有名,但是其凶悍程度和对主人的忠诚度绝对毋庸置疑,据说他们身上还有罗马血统。听到额布格的呼叫,早已有些咆燥的银虎迅速冲到了陈冲前面替他领路。
时节已经属于初秋,但是草原上的萧瑟程度远超内地,草场被羊群啃的光秃秃的,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沙土,被劲风一吹,挂起了许多尘土。低低地闷雷声从远方传来,陈冲拧着眉头,望着远方的云层,喃喃道:“布赫,等着我!驾!”
一人,一马,一狗。
身上的羊皮袍子,头上的羊皮毡帽,脚上的羊皮靴子防风效果很好,穿在身上很暖和。*的满达和银虎似乎也知道小主人正在等待他们的帮助,丝毫不吝惜体力,很快大山就近在眼前了。
“汪,汪,汪!”突然银虎一个急刹车,冲着前方狂吠起来。
而满达也放慢了脚步,最后竟然停在了原地,驻足不前,十分不安地踏动着前蹄,“银虎,银虎,怎么了?”前方就是穿越大山的小道,陈冲伸长脖子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想是从小道里刮过来的风里有些让满达和银虎不安的东西,陈冲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对草原的向往陈冲由来已久,源于他看过的一本图腾》,难道是...?那个念头在陈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让他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