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天对于天机老人来说,意义非比寻常,绝对并非一个简单的仆人那么简单。
天机老人其实也是出自一个没落的古武世家,因为家道中落的关系,从小就过着极为艰苦的日子,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结识了一位天机阁的黑袍长老,从此就与天机阁结下了不浅的缘分。
他从小因为家道中落的关系,曾经饱受同龄人的欺凌,所以更明白出人头地的重要性,当那位黑袍长老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抱上了天机阁的大腿。
至于后来他是如何坐上天机阁之主,成为天机老人的,那就是另一段勾心斗角的故事了。
而这些年伴随着他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便是这个从他第一眼见到之后,就追随着他不离不弃这么多年的韩司天,这个老仆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在秘宝室大门推开的一瞬间,他就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潮湿中所夹杂的铁锈味,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对这铁锈味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一个半步传说级高手全力狂奔的速度到底有多块,这没人知道,反正在开门的两个弟子眼里,只不过是眨了个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不见了。
秘宝库的并没有挖多深,毕竟当初只是为了存放一些宝贝而已,很快他就看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一幕。
“老韩?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天机老人一把将倒在血泊中的韩司天抱在了怀中,不停地从怀中摸出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从里面倒出一些不知名的丹药,也不知有没有用,一股脑的全塞到了他的嘴里。
韩司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颤抖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他浑身全是斑斑的血迹,最惨的就要数肚子上的那一道被锐器划开的巨大伤口了,里面血肉翻飞,就连肠子都隐隐可以看得清。
看到天机老人关切的神情,他原本死灰色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欣慰,挣扎着勉强开口道:“公子,先不用管我,快去追,那个家伙刚刚才走,还没有走多远呢,上次的东西就是他偷得,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啊!”
天机老人眼底闪过一丝精芒,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一顿,沉声问道:“那人是从哪里进来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心里对这个贼人已经恨之入骨,他早就发过毒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将这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
“从……从那里!”韩司天伸出手臂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头顶上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天机老人轻轻地将韩司天放在了地上,纵然他是半步已经踏入了那神秘莫测的传说级高手境界,面对这样致命的伤势依旧是束手无策,只能惋惜了看了这个跟随自己半辈子的老仆人,双脚一用力,原地一个旱地拔葱,从那个仅容一人通行的狭隘洞口跳了进去。
韩司天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就化为了空荡的死寂,等到两个看门弟子赶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黑袍长老,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征兆,脸上带着遗憾的笑容,静静的离开了尘世。
……
明天就要参加冠军之战了,尹仲难得的安心的睡了个好觉,前几天晚上,他的好事被接连撞破,闹得****焚身的,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今天司徒妙儿这只迷途的小羔羊主动送上门来,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不过也算是探究了一番她是如何掌控斩龙刃的秘密,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夏日的夜色格外静谧,夜幕降临之后,诺大的鸡公山看起来也幽静了许多,尹仲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细微的脚步声。
如果要是一般人,真是瞌睡劲上来的时候,别说是有人走路,就算外面过火车,那也肯定懒得起来看一眼。
但尹仲不同,他的眼睛刹那间就睁开了,原本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了,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仔细辨认了一下脚步的方向,又合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那人已经尽量放轻了步子,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但落在尹仲的耳朵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明亮的月色下,一个漆黑的身影轻轻推开了小木屋的窗户,扫了一眼屋内,发现只有床上有一个昏睡的家伙,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从窗口爬进了屋子,就地一滚,藏在了床底下。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前后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木屋里又恢复了寂静,似乎只有窗台上那几抹潮湿的泥土,才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进来过。
那道身影躲进来没多久,诺大的鸡公山上,突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就连一贯幽静的木屋外,也传来了一阵大声的喧哗。
王一天面色不善的盯着这群手持火把的天机阁白袍弟子,如果不是对方人多势众,他早就使出百般手段,让这些家伙知道他的厉害了。
“王公子,实在对不起,这次的搜查是阁主亲自颁布下来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还请您配合一下。”李庆一脸正色的低声解释道,在黑暗的夜色下,半黑半百的阴阳袍,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诡异之色。
王一天死死地盯着这个中年人,语气阴沉的几乎可以滴下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面住的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