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也不过一笑,走到床前,拿起昨日没有看完的山河志看了起来。
孙妈轻轻给姚芊树按摩着,现在还好,还没有出现浮肿的现象。
姚芊树低头看着孙妈那略微花白的头发,心中感激,“辛苦你了孙妈。”
孙妈笑,“王妃,这本来就是老奴应该做的。”
姚芊树抿抿嘴。
她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多的闲钱养着闲人,只不过,一个人是做奴仆该做的事情,还是真心对你好,是能看得出来的。
姚芊树的嬷嬷前两年死了之后,就一直留在姚夫人的身边,没有在请教养嬷嬷,都是姚夫人亲自教导着姚芊树的,忽然想起有一阵子她生病,每天都是姚夫人给她洗脚,眼圈不由得红了。
凌重紫仿佛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姚芊树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
孙妈看了一眼姚芊树,拿块干净的棉布给姚芊树擦干脚,接过小夭递过来的云袜和鞋子,给姚芊树穿上,弄好。
“今天王妃也累着了,休息一下吧。”
孙妈建议道。
姚芊树轻声“嗯”了一声。
孙妈把盆端了出去,姚芊树向凌重紫走过去。
凌重紫一直看着她走近,往里面挪了挪,看了看她的眼睛,“芊树,你怎么了这是?”
姚芊树有些闷闷不乐,“我想家了。”
凌重紫听了,有些心疼,伸手揽过姚芊树,“等你生下宝宝,本王就广发喜帖,叫全京城的人都来。”
那样的话,姚家的人也就可以来了。
姚芊树现在这个样子,自然不可能出门,可是,姚家的人这时候上门也是很不方便的。
姚芊树听了,破涕为笑,就冲着他这份心,她也不该一直忧伤下去。
“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子。”
凌重紫忽然想起被凌崇秀抢走的梅花,“你天天不出去,难免觉得沉闷,本来我得了两盆好梅花,打算搬到你这里叫你没事看看,闻闻花香,对身体也好,却被浏王给截去了。”
姚芊树听了,心中一动,笑着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室内最好不要放什么花的比较好。”
记得看过一个宫斗的电视剧,有人借着花香掩盖了药物的气息,为了孩子着想,她可不愿意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失误,就遗恨终生。
凌重紫有些不解地挑了挑单边眉毛。
姚芊树看了看外面,小夭和小娥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孙妈也去倒水去了,她往凌重紫跟前凑凑咬耳朵道:“屋子里面有太多的味道,就会掩盖住一些本来不该出现在屋子里的东西的味道。”
她不是非要躲避着人跟凌重紫说,只是觉得靠近凌重紫,被人看见有些不好意思。
凌重紫心中一凛,身在皇家,见惯了龌龊的事情,自然是很明白姚芊树说的意思,想必,凌崇秀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那么做的吧。
“现在天气寒冷,也没有什么瓜果,要不然,拿些瓜果来熏熏屋子也是好的。”
姚芊树安慰地拍了拍凌重紫,“你不用这么纠结了,你仔细问问,其实我很喜欢闻松子的味道呢。”
“这有什么,改天我在弄些回来。”凌重紫听姚芊树说喜欢松子的味道,这有什么难的,松子这种干果还是有的。
“不会很麻烦吗?”姚芊树含笑看着凌重紫。
“又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凌重紫自信满满,这点要求还满足不了他就白活了。
凌重紫犹豫了一下,“最近可能要变天,你害怕吗?”
姚芊树原本微眯着眼,听到他这么说,睁开眼睛看着凌重紫的眼睛,“变天?”
他说的变天,自然不是普通的变天那么简单。
凌重紫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姚芊树见了,眉头微蹙,“皇上要死了?”
这话她几乎就是口型说出来的。
凌重紫流汗,想什么呢。
他摇摇头,想了想,“是皇后。”
“皇后?”姚芊树也不觉得困了,坐起来看着凌重紫。
凌重紫见到她这个样子,也坐了起来,伸手帮她把被子裹起来,“小心冻着。”
姚芊树往后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进来,悄声道:“你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要翻天了啊,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皇后虽然一直称病不见人,可是她活着,和死了,那是截然不同的。
“放心吧。”凌重紫按住姚芊树。
“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会叫珉王得逞的。”凌重紫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姚芊树看了看他,有些不确定,“那个……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吗?”
凌重紫抬起的手一顿,伸手把姚芊树额前的碎发向后拂去,含糊的嗯了一声,没想到她这么敏锐
姚芊树缓缓躺下,果然。
“和这次闯进来的女囚有关?”姚芊树虽然不出门,可是耳目却不闭塞。
虽然她答应了凌重紫以后不再用鸽子传信,可是把以前得到的那些消息整合一下,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有一个聪明的王妃,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凌重紫把姚芊树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上,“要怎么对付我,我可以接招,可是,他不该针对你。”
姚芊树听了,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强笑道:“别说的那么肉麻,我会感动的哭的。”
说完往凌重紫的胸前靠了靠,趁机擦掉已经流出来的眼泪。
“我说过,要好好的照顾你的,这次却险些要你和孩子……”每每思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