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杜一鸣在平阳省的影响力也不小呀!他可是省检察长呀!又是省常委呀!”
“这我知道。”卢广庆回道,“林秋办的这件事,着实是够轰动的,也够震惊的。现在我担心的是——杜一鸣会不会供出所有来?要是那样的话——怕是就——不好办了?”
“咱们就这样任其宰割?”廖德胜问道。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该下狠手的时候了。”廖德胜回道。
卢广庆忙道:“不。现在不是时候了。就算现在做掉林秋,怕是也难以阻止了?而且,要是这个时候林秋出事了的话——怕是就麻烦了?”
听得卢广庆这么的说着,廖德胜忽然埋怨道:“都怪你!打自林秋到平阳省的那天起,我就建议不要留后患!可是你——”
没等廖德胜说完,卢广庆则是急忙气恼道:“你还是三岁小孩子呀?你的想法怎么就那么幼稚呢?你以为光靠极端的手段就能解决一切么?就算你一开始就做掉了林秋,那么省纪委这个位置也是不会空缺的不是?你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要是这样的话,你以为中央就是吃干饭的么?中央不会查明原因么?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靠极端的手段可以解决的!问题出在哪儿,你我都得好好想想!”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能怎么办?”卢广庆气恼的回道,“只能按兵不动咯!毕竟杜一鸣栽了,在他们手上了,所以这期间要是林秋出事了的话,这问题肯定就大了!原本我们背负的问题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想背上一个更大的罪名?”
说着,卢广庆话锋一转:“其实你仔细想想,问题还是出在我们自身身上!其一,打自林秋来平阳省的那天起,你们就没有好好的待见他,他能没有所想法么?其二,杜一鸣那个人就不行,最开始人家林秋想请他吃饭,他愣是公然的拒绝,你说这关系不就僵了么?其三,你们一个个都太自以为是了!我作为平阳省省长,还主动请林秋吃过几次饭,你们就不能主动一点儿?就不能在事先就将这关系搞好?”
说到这儿,卢广庆停顿了一下,又是言道:“其实大家都是混官场的,相互给足了面子,那么也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明白?每次我跟你们谈及这些的时候,你们都太傲了,都觉得林秋没啥本事,现在你们看到了他的本事了?毕竟人家是省纪委,又兼任了省委副,所以你们不应该低看了他!说句不好听的,我和林秋就是朱延平的左右手,都是平级的,你说你们凭什么就低看了他呢?你们自身又有什么本事呢?这事——首先就是你们自己一个个没有把自己位置摆正,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你说你们不服这个、不服那个也成,问题是你们一个个都干净么?自身存在了问题,就是看不到,还一个个那么傲气,能不酿成今天的局面么?”
听得卢广庆这么一番话之后,廖德胜一时无语了——
事实上,刚刚卢广庆所说的这番话,还是在理的,蛮有道理的。
作为一位省长,他看待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
廖德胜也觉得卢广庆说的是那么回事,现在若是还采取极端的手段去解决问题,只怕是问题会愈来愈复杂化、愈来愈严重化。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处于了一个被动的状态。
现在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所以这就相当的尴尬了。
卢广庆听得电话那端的廖德胜许久无话,他忽然言道:“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但——也只能从中央方面想办法了。”